晋昭轻笑,取下一旁炉上铜壶,揭开茶壶壶盖,注入滚水。她道:“学生知晓。”高岳摇摇头:“你真知晓,谭屹便不会上陛下那推你了。”晋昭放下铜壶,道:“不日便要三司会审,锦州案,学生若能参与,才能有机会拔出后边的大树。”高岳一顿,又劝道:“那也不必急于这一时。”“这谭屹,你上了他的船,又岂是那么好下的?”“上船?”晋昭指尖轻触茶杯,抬眸笑道,“学生何时上船了?”高岳道:“少油嘴滑舌,那谭屹在陛下跟前举荐你,在陛下那,在旁人眼里,你们就是一根绳上的人!”晋昭捏起茶杯,静看其中红汤荡漾,状似宝石。她道:“那只是谭侍中有意抬举学生,学生与那谭家姑娘,不过是三言两语的瓜葛。孰是孰非,陛下那里自有杆秤。至于旁人,学生问心无愧。”高岳只觉着晋昭油盐不进,摇头叹息道:“你啊……”晋昭抬手遮住茶杯,垂目饮茶。事已定局,高岳心知无可转圜,转而又道:“锦州案会审,你是如何想的?”晋昭放下茶杯,垂目道:“此案,李大人无辜,学生会尽力一保,先生放心。”“不。”高岳看向晋昭,皱着眉开口,“不用管他,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想问的是,胡氏。”晋昭抬眸,看向高岳。“李介不算无辜,若是轻判,只怕往后不少人要跟着学他纵恶,是以不能轻饶。”高岳神情凝重,“但胡氏,我知你与胡裘恩怨已深,胡氏这些年在朝廷内外为祸不浅,早有不少人对其怨念深重。但,凡事不可打草惊蛇,御史台位置敏感,常年受赵、胡压制,如今又是数年来风起(5)心静日头越发的热了,瞧着正午的太阳愈高。晋昭将高岳送到门前,还是忍不住客套问道:“先生不用过午饭再走?”高岳望向对门的胡府,摇了摇头。他回头对晋昭道:“你及冠那天,高妃娘娘诞下小郡主,太子挂念,这些时日总召我入宫用膳,现下,只怕车架都已候在我府上了。”高岳早年曾在宫中做讲师,算是太子周蒙的启蒙老师。三年前回了京,其女高若淙又做了太子侧妃,这些年,高氏与太子,愈发走得近了。“高妃娘娘诞女,学生理当备些贺礼。”晋昭颔首,思忖着有什么东西可送,道,“府上有方砚台不错,先生稍候,学生去取。”语罢,晋昭便转身回府。还没等晋昭一脚跨入门槛,高岳便喊住了她。“行了……哪有送人砚台的?”高岳叹了口气,“什么都不必送。你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多少眼睛盯着你,巴巴地往东宫送礼,也不怕旁人说你结党媚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晋昭失笑,转过身回到高岳身侧,道,“打学生入朝起,在那些人眼里,只怕已是太子一党了。”此言不虚,若放在早些年,朝廷倒也没有党争一说。胡、赵、刘、贺四大家族一手遮天,旁的诸如裴、陶、高等氏族,靠着祖上功勋,也能在朝廷边缘有一席之地。谭屹、姚定锋之流忠于陛下,隔岸观火。寒门子弟不去军里卖命,几乎没有出头之日。直到八年前,贺氏被拔除。几乎是旦夕之间,朝局就变了。贺氏覆灭、刘氏式微,朝中要职近乎空了一半出来。朝廷无人可用,那形同虚设的科举,便被皇帝想了起来。虽说吏部由胡裘等人把控多年,科考场上不看能力看出身,寒门子弟依旧难出头,但这些年,朝中还是多了不少新生力量,自谓之“寒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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