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闻言,心下了然,抬手封住晋昭穴脉,道:“把侧院那个弄醒,你在这暗处盯着,我回府。”“是。”……荒漠无垠,承月光似雪浪,回纥营帐似点点红星拥簇着附着其上。“啪嗒”营帐中央,黑沉古朴的帐内,一只烛倒下,血泪淌下高台。高台之后,盘坐歇息的女子睁开了眼。烛泪悬挂,摇摇欲坠,女子望着那一滴血红,抬起手,接住了滚烫的红蜡。盈盈火光微弱,女子掌心似白骨,只有一点火红亮得刺眼。“居然这么快就不行了……”她起身,望着铜制烛台上的星点火光,轻声呢喃道:“阿珩姑娘,你可要坚持住啊……”“东里大人。”幽暗的帘帐后,侍女的声音轻细:“可汗来了。”东里箬望着火光的眉眼一转,取来一旁的面具。妖冶的面容被遮住,她回到座上道:“请他进来吧。”……水声滴答没入湖中,清润的铃声回荡在空旷山洞内。湖水深沉如墨,镜影恍惚,晋昭走到光影中蹲下身,望着湖面的容颜,一时竟有些陌生。“阿珩姑娘。”山洞阴影处,女子脚腕银铃轻响:“想好了吗?”晋昭懵然:“什么?”“你怎么糊涂了?”女子含笑,踩着湖水走到光影中。她发辫上的银片熠熠生辉,额上一粒玉坠翠胜青山:“你还要救他吗?”晋昭望着女子的织银衣摆,一缕记忆滑过脑海却抓不住。她蹙眉:“救谁?”“周桓啊。”女子几个轻跃,来到晋昭面前。她蹲下身,妖灵似地容颜耀目:“种下情人蛊,他就能活。”“情人蛊?”晋昭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可她怎么也记不起来。“锵!”剑出鞘,声音清脆,晋昭回头,便看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明珩站在她身后,眼神冰冷。她手中剑光照雪,抵在东里箬咽喉:“再装神弄鬼,我就先杀了你,再去送他,左右京里六个王,少他一个也无妨。”晋昭望着明珩,思绪渐渐远去,往事如洪水将她淹没。周遭扭曲起来,她看见东里箬唇中吐出的蛊虫悄悄爬上了明珩的手腕。她看见洞穴深处,周桓闪烁的眼。一滴泪水落下,不知是谁的恨隐入了黑暗。“那是母蛊。”东里箬声若云烟,望着晋昭笑道:“他让我换成子母蛊,我听了话,但是没全听。”晋昭回过头,望着东里箬暗红的衣襟。银纹精细,是异域服饰。晋昭道:“你为何穿着回纥的衣服?”东里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阿珩姑娘,你可真该感谢我……没这母蛊,你可没法多活这十几年……”可晋昭并不认为她真的会这么好心:“你想干什么?”东里箬只神秘一笑,望着手边将尽的香柱:“没太多时间了,阿珩姑娘……你可要……抗住了……”语罢,她便消散在虚空中。晋昭望着眼前空洞洞的黑暗,一时迷茫:“……抗住?”可来不及她细想,钻心的疼痛便将她淹没。心口像被人剥去两瓣,她迷蒙间好似听见旁人细语。是谁呢?她想不起来。只能仍由自己在虚无的记忆里沉浮,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容离自己而去,晋昭连喜怒哀乐都变得麻木起来。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处于何时。直到妙清的容颜浮现。那时她们都还小,见了面就打架。小道姑扎着童子髻,额心一点红灼眼,脸上被明珩掐出红印。她气鼓鼓地瞪着晋昭,喝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晋昭被她这一喝,霎时回了神。她迷茫地松开手:“我……我在这里……”她答不上来,甚至不知这到底是何处。小妙清动了怒,手边不知何时变出了一道拂尘。“还不快滚!”妙清一声厉喝,拂尘砸向晋昭,霎时梦境地动山摇。晋昭向下坠去,望着妙清似金刚怒目,拂尘重重砍向她的额头。“咚!”额头剧痛,晋昭望着小妙清一点点长大,她额心一点红淡去,眼里的怒意渐渐变成嫌弃:“醒了?”冷汗淋淋,屋外天光大亮,晋昭喘息着望着妙清,瞪着眼,许久都没能缓过神来。妙清皱着眉,去案边取了安神汤递到晋昭手中:“情人蛊这么阴邪的东西,你怎么会接触到?”瓷勺敲在碗边,声音清脆,晋昭闻着冒着热气的幽幽药香,总算有了几分真实感。她没有回答妙清的问题,问道:“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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