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闻脑中思绪纷乱,喃喃道:“孩儿记住了。”胡裘叹息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再坐一会……”胡闻点了点了头,便离开厢房,连楼下众人对赵氏的戏谑都听不见了般,逃也似地离开了。“老爷。”胡闻走后,胡裘的侍从老金端着茶壶来到厢房。见胡裘仍旧盯着窗外胡闻的背影愁眉不展,老金出言劝慰道:“四公子还小,未入朝堂,少见人心险恶,难免会不理解您的苦心……”胡裘又是一叹:“还是保护太好了,眼光短浅、看不清世事,为着那几句之乎者也困住了自己……”他接过老金递来的茶盏道:“他是还年轻,但如今的局势,只怕没多少时间给他崇高了,以后少给他看那些圣贤书吧,该清醒点了,他是人,要吃饭的,又不是庙里供的菩萨……”老金颔首应道:“是。”……“他们现在都说你是戕害忠良的佞臣小人,而后你上街可得小心些了。”殿中茶香弥漫,周珑靠在案边与周蒙对弈,说的话却是对着层层纱帘外的人。晋昭跪坐在帘外,回道:“他们不是真忠良,微臣问心无愧,自然也不会怕那些背后作乱之人。”殿内一阵轻笑,周珑落子道:“如何不是忠良?他们赵老侯爷的牌位至今还在功臣阁里摆着呢……”“永定侯确是我大延功臣。”晋昭垂眸望着膝下软垫,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道:“可昔年镇国公,又何尝不是?”此言一出,周蒙捻着云子的手忽地顿住。他与周珑对视一眼后,又望向帘外人的身影:“怎的忽然提起……”话到嘴边,周蒙却忽然不知怎么称呼了。是直呼姓名?还是称罪臣明氏?但无论是何种称呼,都不该是“镇国公”。周珑皱起眉头,问道:“可是会审时,赵渭交代了什么?”“赵渭曾言,当年明氏叛国一案有冤。”晋昭自袖中取出请罪书,递给一边的侍从道:“骠骑将军明璋通敌叛国、蓄意挑起战乱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哗——”纱帘被人一把甩起,还不等侍从将请罪书送入内殿,周蒙便冲了出来。霎时殿内暖香袭上晋昭面庞,她动也不动。只低眉道:“通敌叛国的另有其人,臣恳请殿下重审此案,还那些枉死之人一个清白。”周蒙被外边的冷气激得打了个哆嗦。内殿周珑看见周蒙的模样,侧首示意宫女去递上外袍。温暖的貂裘覆上肩背,周蒙发抖的身形却没有丝毫的好转。他一把抓过侍从手里的请罪书,死死瞪着晋昭道:“你可知,当年上书弹劾的人是谁?”晋昭迎着周蒙的目光,不卑不亢道:“当年上书之人是兵部侍郎,也正是如今的侍中谭大人。”“知道你还!”周蒙一时气极,指着晋昭的手都开始发颤,“你是生怕那些人找不到我身上的漏洞!”“臣不敢。”晋昭道,“正是因为此时牵扯到了谭大人,殿下才更应该主动查案,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谁料周蒙更怒了:“你!”“皇兄。”周珑出声打断道,“我以为晋昭说的不错,此事得好好查查,也正好堵住那些为赵氏鸣不平的嘴。”周蒙叹息道:“阿节你不知道,这……这明氏案不是……”周珑抬手挥退左右:“我知道,此案是父皇心中死结……可正因为是死结,我们做儿女的才更应该为父分忧,不是么?”周蒙摇摇头:“不……阿节,你那时候还没出生……你不懂……”周珑道:“阿节是不懂这些……可如今父皇重病,都不知还能不能在醒过来……皇兄,群臣都看着你呢……您若将此事按下,他们会怎么想?会觉得您畏怯陛下?还是认为您包庇谭氏?”周蒙沉默下来。晋昭道:“当年之事,依赵渭所言,是有人做了假证构陷明将军,也许谭大人并不知情,微臣今日所求,不过是想请殿下一道旨,让臣去问问谭大人,当年之事的一些细节。”周蒙终于垂下肩来,他看着晋昭道:“明氏案至今已过十五年,赵氏罪名已定,你又何苦去将这些旧案翻出来,扰得所有人都不安宁。”他不明白,依晋昭的年龄,应当连对当年之事都没听说过,为何非要费力去查此案。晋昭抬起头,道:“殿下,臣是齐州景阳县生人,在臣的家乡不远处,有一座鹤山。年幼时臣曾去过那……那山上是郁郁葱葱,山脚处却是累累白骨……臣曾问过,那些人是谁?又为何葬在那处,他们说,那些是叛军……是大延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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