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侯府贵女,隔着屏风,他见都不愿见我便拒了婚约……我做落魄风尘,江心一曲倒是牵了他的心神,数月的魂牵梦绕……”说到此处,付情自嘲一笑:“难为他数次往返禹州,彻夜守在江畔,竟只是为了再听一曲……”说到此处,晋昭再也听不下去,起身便要离开。可付情仍旧自顾自说着:“他可当真是痴情,还替我寻了当年走失的亲人,知我曾落风尘,依旧犟着要娶我为妻,一片赤诚,当真是感人泪下……可惜……他当年为什么就不肯看看屏风后的未婚妻?”“不是的。”晋昭背对着付情的身形微微发颤,“任性的一直都是明氏女……当年……当年他是知道了赵氏换女……所以不愿再续婚盟。”晋昭道:“一切伊始都是因为明氏女拒婚胡氏、嫁与皇室,明氏为众世家所弃,赵氏不欲再结姻亲又不欲与明氏撕破脸,这才想出换女一策……他是知道了这些,才不愿娶亲。”祈春回(3)良缘永结室内霎时归于寂静,付情看着晋昭的背影,久久不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道:“原是如此么……可惜了,一切都太晚,早在我被老安南侯赎身时起,一切已经注定了,怨只怨他明璋……太傻,太执拗,明明是统领万军的将领,要什么女人没有?却非要在一个妓子身上找真情。”“是他太傻吗?”晋昭掩下眼中的不甘与愤怒,回头质问道,“还是你怕了他的赤诚?自觉配不上他,于是逃避着自甘堕落?”付情冷不防望见晋昭微红的眼眶,霎时微怔。她自嘲道:“妾身本就是个命比纸薄的人,生如无根浮萍,水性杨花……本性如此,而非自甘堕落,他如日中天时我自然愿依附,眼见他大厦欲倾,我当然要上去踩两脚……”晋昭闻言已彻底控制不住情绪,沙哑着声音道:“他真是瞎了眼……都瞎了眼!”付情望着晋昭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些许,可嘴里的话却依旧冰冷:“是,国公府的人,就是倒在‘识人不清’这四个字上,才会拿我这视真心如草芥的人当亲人。”晋昭本以为自己心中的恨意已随记忆被岁月消磨于无形了,可在看见付情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死灰复燃。不同于周桓,她早知他薄情冷性,亦不同于赵渭、谭屹之流,付情在她心里,是至亲。再多证据摆在眼前,她都不信付情会辜负哥哥,她始终希望,付情是有苦衷的。她多想听她辩解,可这最后一点纸糊的希望也被捅破了。晋昭站在远处与付情对峙,此刻竟连说话都不会了,这冷着视线瞪着她。“阿珩。”见面前如困兽般死死支撑,付情嘲弄道:“都经历过那么多事了,怎的还如此沉不住性子?”室内寂静,无人回应付情。她自顾自轻笑道:“我早说过,你这丫头,化成灰我都能认得。”付情走近晋昭,眼中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抬手抚向面前人的鬓角,轻声道:“这些年,吃了许多苦吧。”眼泪轰然落下,争先恐后砸向地面,晋昭怒极,一把挥开付情靠近的手:“闭嘴。”被晋昭拍开手,付情苦笑道:“也是,是妾身认错了,晋大人一表人才,又怎么可能是她。”见晋昭仍旧瞪着她,付情摇了摇头道:“诚如晋大人所见,妾身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当年受赵氏指使接近骠骑将军,就是为了栽赃嫁祸他,为赵渭所为免去后顾之忧。如今见赵氏倒台,妾身也愿做当年证人,只求朝廷保我一命。”听了付情的话,晋昭默了一瞬,最终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随便你”便离开了。付情目送晋昭离去,望着那道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她都久久不愿收回视线。直到有官员入世记录证词,她才缓缓落座,将当年种种道来。“妾身本是齐州付姓商户家女,幼时走丢,被人拐至屏州为妓……学了十三载的琴艺歌舞,最终被老安南侯买至府中,成了流落在外的侯府次女,代替赵家长女嫁至当年的镇国公府,也就是明氏……”“那年明璋拒婚,让安南侯丢尽颜面,我也成了弃子……那之后我便成了鉴宝楼名义上的东家,实际上不过是赵九成父子斡旋名利场的工具罢了……”“都道明氏兄妹皆是乐痴,妹妹是五音不全,哥哥却又极善音律……那年禹州江畔,我在舫中弹琴为那些达官贵人们助兴,心烦意乱,连连弹错了数音……那些人眼里只有些肮脏勾当,没有人发现我出了差错,不想那日唯一听懂我琴中意的,竟是偶然路过的明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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