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晋昭本就是周宴的人?姚定锋眉心紧蹙,多年游走于阴影,他对这些可能有着天然的直觉,抑或说是警惕。晋昭要替明氏翻案,仅凭“公道”二字,说服不了姚定锋。但若她背后之人是周宴呢?论起周宴与那位废后的渊源,那些传闻当年在宫闱内外可没少掀起些波澜。姚定锋看着周宴的眼神逐渐玩味起来。也许这位郡王蛰伏隐忍多年,就是为了今日为翻案?那他是为了什么?权力?还是复仇?当年那些闲言碎语里又有几分真假?周宴又有能力在玄鹰司的监视下做多少小动作?姚定锋想起了他注意到晋昭的第一桩案子。齐州贺氏案。当年晋昭也不过十一二岁,按玄鹰司的情报周宴当时正好在齐州。一切都只是巧合吗?姚定锋不信。他望着周宴开口道:“禹州路远,殿下一路奔波回京,想来累着了,既然路过,不如到我玄鹰司来喝上一盏?暖暖身子。”周宴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姚定锋。只须臾之间,周宴便换了脸上的神情,再让人瞧不出他的半点落寞。他扬着眉,讥讽一笑道:“你倒是管得宽,本王何时来往京畿,你们玄鹰司倒是清清楚楚。”姚定锋早习惯了周宴的明嘲暗讽,颔首道:“玄鹰司职责所在,殿下勿怪。”周宴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而姚定锋定在原地,看着周宴的背影沉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晋昭挑起了车帘,看向姚定锋道:“姚大人?”是在问他何时能走。姚定锋回过神来,步下台阶,伸手接过侍从牵来的马:“走吧。”车夫见状,心下松了口气,扯动缰绳。马颤了颤,抬起僵硬的前蹄向前走。车轮碾压过雪地,发出“喀嚓”的声响。晋昭收回挑车帘的手,却又听外边姚定锋的声音传来。“你与郡王倒是关系不错。”车内,晋昭抬手靠近暖炉,银灰碳木尖端红光幽微,洋溢着微小的热流,令人指尖回暖。她道:“不知大人何出此言。”姚定锋见晋昭装傻,不由冷哼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晋昭叹息一声,似是自嘲道:“关系不错又如何?终究是殊途之人。”姚定锋语义不明道:“我看未必,殊不殊途的,终究还是人说了算,这世上有太多大相径庭之人,他们三两成群、结伴而行,难道只靠一个‘命’字推动?”“大人是觉得,我与郡王是有共同目的的?”晋昭听了姚定锋的话,眼底没有半分惊诧,反神色淡然地将话挑明。姚定锋不置可否:“论起渊源,郡王可比你有理由去做那些事。”一阵寒风钻过车帘,霎时将车厢内的暖意驱散几分。“有些事,论迹不论心,若论想为明氏翻案之心,这天底下,只怕谁都比我晋昭有理由。”晋昭低着眸,眼神晦暗不明,“可十五年了,有谁真的做了呢?”“那日我在宏义门前鸣鼓,那么多百姓都来了,足以见得,明氏之冤,从来没被忘记过,市井之间尚且如此,何况朝堂?可这么多年了,满朝文武,可有一人敢提出质疑?大人疑心我是受郡王授意行事,可若是依郡王的性情才智,他若想翻案又何须绕这么大弯子?路见不平心生不满的意气之勇谁都有,可真正敢做的又有几人?百姓渴温饱、豪绅求名利,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还是您觉得,在郡王那里,明氏之重远高于他的千金侠义?”姚定锋又道:“你又怎知,他求的只是侠义?”这镇霖太多叵测之心了,人人都是两幅面孔,各个都是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可背过身去就能发现,所谓仁善忠义、慈悲心肠,到头来不过都是为了钱权二字。姚定锋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无论是恶得理直气壮,还是善得狡诈虚伪,掀开他们的肚皮一看,都能发现内里腐烂肮脏的心肠,都是为了名利钱权四字,从没有一个例外。晋昭轻笑:“玄鹰司、御史台,一明一暗,担的是监察百官之责,姚大人多年勤勉尽职,郡王是何人,您应当比我清楚。”马匹缓慢行在雪地之上,姚定锋看着远处的高墙陷入沉默。玄鹰司对周宴的监视一刻都没停止过。可这么些年,周宴只是牵着他那匹老马四方游走,从不过问政事,只是行侠仗义。自那匹马老死之后,周宴行事便愈发怪诞,可也从来没往京中多看过一眼,反倒是各地公卿都被他得罪了个遍。若非是郡王身份护持,周宴只怕早就死在不知哪个地方豪强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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