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尘给袁峥写信,原就是希望通过袁峥的嘴,去提醒宋觅瘟疫一事。她相信以他谨慎的作风,肯定会把这事放在心里掂量。只是两人相隔两城,居尘并不知他早已提前设防,只同袁峥后来寄回的书信中,得知他和军队到的凑巧,瘟疫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袁峥武艺高强,治军有方,有他在宋觅身边,居尘很放心。后来,在她与袁峥接下来的通信中,她含蓄地通过询问他和蓬山王合作得如何,来从他这儿套取宋觅的近况。袁峥分享了不少对于蓬山王的感觉,简直是能臣之典范,国朝之栋梁,字里行间,就差没替老天爷,给宋觅身上打一道救世之光了。但在个人相处中,他轻叹一息,写道,“蓬山王比想象中高冷,如果不是正事上有问必答,我差点要怀疑,他不太待见我。”居尘看着信笺,眨了眨眼,思忖了许久,略有偏袒地回复:他可能是公务繁忙,近日比较疲累,所以话少一些吧,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放心上,也别去同他计较。以居尘的角度,她宽慰袁峥,只是希望他不要对宋觅有意见,也别因为一点小情绪,不好好干活,给人家添了麻烦。然宋觅从袁峥身旁路过,恰好看到信上明显是她的字迹,忍不住瞟了一眼,不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怎么,她是怕他在他这儿受委屈了?他有没有觉得她今天还挺……五月一来,商都阴沉沉了整个春季的天空,终于破开了一丝金光。洪涝总算是告一段落,感染疫病的百姓也逐渐痊愈,缓缓从棚屋中走了出来。商都的这一场劫难,有惊无险,即将翻篇。宋觅作为钦差大臣,还需留下来将剩下一些善后事宜安排妥当。袁峥则可班师回朝,提前回去复命。临行前,袁峥牵着马匹,不知在想什么,眉宇微皱,长叹了口气。卢枫听来这声叹息颇有几分故事,不由问了一问。他是个出名的自来熟,京城这一群同龄的世家子弟基本都同他有些交情,包括袁峥。两人相熟,说话自然没有那么拘束。只听袁峥发愁道:“我要先回南疆去接旭阳。”自旭阳长公主同他在东都完成大婚,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地跟着他回了云南王府,叩拜列祖列宗。在南疆的这段日子,旭阳一直水土不服,同他母亲也处得十分不睦,两人几乎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袁峥左思右想,还是让她回京,住回公主府里,省得两人大眼瞪小眼,把他夹在中间,极难做人。这段日子维持商都城防管治,袁峥也算是劳苦功高,宋觅在一旁给他送行,该承诺的恩赏该过场的好话,还是一句都不带拉下的。只是在得知他要去接旭阳时,从来不干涉他人私生活的蓬山王,莫名关怀问了一句:“你来了这么多天,怎么不见旭阳给你写过信?”袁峥愣了一下,苦笑道:“我俩感情算不上好,她巴不得我别在她眼前晃。”宋觅沉了嗓音,“感情不好?”话音一坠儿地,四周温度仿若骤降,莫名出现了一股子摄人的冷意。袁峥凝着他冷峻的眉眼,两眼一昏,猛地拍了下脑门。差点儿忘了!按年岁他俩同龄,可按辈分,他可是旭阳的叔叔,按血缘,他还是她同母异父的大哥!正所谓娘亲舅大……袁峥登时冒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连忙道:“但我一直都很让着她的!我俩之间,向来都是她说东,我不敢往西。”心里却不由嘀咕,在他印象里,蓬山王与旭阳虽从一个娘胎里出来,但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主要是旭阳那家庭的构成,当真是有点……乱。袁峥将自己代入一下,即便宋觅心里会讨厌这个妹妹,半分不想要见到她,他都觉得十分理解。但如果宋觅不计前嫌地流露出一丝关心,他一样欣然接受。宋觅听完他的话,仅简单地点了点头。袁峥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前行数米后,回头再看向他大舅子的身影,仍觉得宋觅那一道轩然若举的身影冷冷淡淡,一副凝重的俊颜,没有得到一丝舒缓。--五月底,东都进入梅雨时节。细雨迷蒙,密雾难开。整个都城陷入了一片茫茫的白色,就连素日熙熙攘攘的金市,也变得格外冷清了不少。卯时二刻,晨光尚未拨开云纱,一辆马车已经辘辘穿过朱雀大街,朝着南门口而去。不过多时,停在了东城门的闸口前。居尘提裙下车,抬眸看了眼天空淅淅沥沥的雨丝,主动接过了明鸾手上的伞柄,让她空出手来,“你再打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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