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觅无情地对他进行鞭尸,“你寻遍天下将它找来,原不就是想送给旭阳的吗?”林宗白短促的沉默,咬了咬牙,苦笑道:“是。”他长叹一口气,最后无可奈何地释怀,“现在由你送出去,也的确要比我适合。”毕竟,她已经嫁人了。--六月二十五,是一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是旭阳长公主的二十大寿。袁峥向朝廷提早告了半天假,中午一散值,就回了公主府。张罗了一下午,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眼看日头西斜,寿诞的夜宴即将开始,大门口陆陆续续响起了车马停靠的声音。袁峥将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站到了门口迎客。夕阳落到树梢,暮鼓第二声响起,皇城驰道穿过一辆马车,辘辘奔向宫外。居尘同卢芸等人提裙迈下车,丽影翩跹地来到公主府门前。袁峥远远看见居尘的身影,唇角的笑容延至耳廓,特意在她进门后,将她拉到了一边,带她进入他的书房,从抽屉里悄悄拿出好几幅画作,小声询问她,哪幅送给旭阳,她会喜欢。云南王府替大梁守护南疆,世代武学门楣,最擅骑马射猎。袁峥是云南王为表忠心送进东都的独子,六岁入京,先皇将他一并交给了娴宁郡主,同旭阳一起好生教养。近几年云南王的身体越发孱弱,怕是过不了几年,雄踞南边的藩王爵位就要落到袁峥头上。为了南疆的太平安宁,体现云南王府圣眷不衰,太后让旭阳同其联姻。旭阳自小在人杰地灵的东都长大,见识了太多儒雅的青年才俊,受娴宁郡主教养,懂诗词,通书画,原是幻想可以得一林宗白那般的佳婿,与她琴瑟和鸣,吟诗作对,没想到最后,嫁给了一个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莽夫。袁峥知道旭阳向来只把自己当兄弟,并不喜欢自己,也不勉强。两个人成婚以后,仍同孩提时分一样。但居尘依然从他画中的一笔一划,看出他对于钻研书画上的用心。袁峥是个武痴,武学造诣颇高,有一夫当关之势,可对于这些笔墨纸砚上的研究,他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以,他长叹了口气,忍不住敬佩蓬山王竟可以轻松驾驭二者,文武双全。“怪不得他是东都公子第一,不像我,榆木脑袋一个,根本一心二用不了一点。”袁峥自嘲道。居尘宽慰:“没法一心二用的人,也代表着对于感情的忠诚,可以一心一意,女孩子都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袁峥不以为然道:“蓬山王要是喜欢一个人,肯定也是一心一意的。”“你哪里看出来?”“不知道,直觉吧。”袁峥挠头笑了笑。或许,也不是直觉,是同类人的一种共鸣。居尘低头朝那些画作端详而去,正准备认真帮他挑选,袁峥沉默了会,却又将她手上的画卷尽数夺去,“还是不送这个了。”袁峥摇头道:“省得又被她笑话。”居尘手上一空,见他把它们全都塞回抽屉里,走到另一侧,在一群锦盒里,挑选起各种昂贵华丽的礼物,忍不住道:“那些东西虽好,但冉冉见得多,没有自己亲手画的独特。”袁峥还是摇了摇头,唇角勾出一抹苦涩:“她身边那么多能文作画的人,哪里看得上我画的东西?”不说别人,就说大梁第一画师林宗白,一手画艺冠绝京都,年少就是娴宁郡主最得意的门生,也是旭阳打小倾慕的大师兄。居尘道:“你不送,怎么知道她看不上?”袁峥苦笑道:“她本就看不上我。”若不是林家落败,旭阳原就打算在林宗白金榜题名后,便向母后请旨赐婚,哪里轮得到他。居尘一时默了声,思绪逐渐被回忆灌满,回想起少时旭阳第一次看见袁峥的样子。袁峥是先同居尘要好的。他作为质子,同她都属于寄人篱下,同病相怜,自然惺惺相惜,加上性子相投,不一会就相熟了。但旭阳不一样,她作为大梁皇朝最是受宠的公主,天生骄傲,目下无尘,若不是居尘中间调和,旭阳指不准都不会同袁峥做朋友。犹记得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林宗白坐在了私塾院中的水榭旁写生,正画着湖边的两只白鹭。旭阳悄然站在他身后观赏,两只白鹭展翅将飞,本是一道写意的风景。入京不久的袁峥,自小在南疆丛林里疯野惯了,见旭阳指着天空惊呼,以为她想吃野味,一个弹弓打了过去。自那日,旭阳便视袁峥为焚琴煮鹤,不解风情的典型代表。与他成婚后,更是时有嫌弃,时至今日,两人不曾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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