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头一回,出现在他们这一群少时伙伴的聚会里。夜幕降临,御膳房四献的菜色已经上完,众人纷纷停下了银箸。姗姗来迟的林宗白,将他送给旭阳长公主的生辰礼,搬了上来。他原并没有受到公主府的邀帖,是袁峥最后请人把他叫了来。袁峥心想,旭阳虽然顾及他驸马的面子,没有喊他,但林宗白来了,她肯定会高兴的。林宗白说自己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就把他底下的戏班子叫了来,给大家助助兴。只是她爱看的几场戏,并没有什么特别,林宗白也不希望别人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旭阳还是默然注视他良久,才将视线挪了开来。一曲终了,台上旋即又来了一位新的角色。居尘坐在旭阳的旁边,转眼见台上换了个丑角,装扮奇异,不由转头,同旭阳四目交汇,两人不约而同扑哧笑了声。众人亦觉得有趣至极,纷纷在笑。旭阳的目光朝四周瞬去,最后悄悄将指尖指向了宋觅,同居尘耳语道:“你看小叔倚着椅背,把玩杯子看戏的模样,同母后像是不像?”所有人都说旭阳继承了太后娘娘全额的美貌,像极她年轻时的样子。可真要论太后亲生的这三个孩子,宋觅不止是样貌,连同太后的脾性,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看似温和,却有一股天生的威仪。像天上的月亮,看着温柔明亮,照下来的光,却是清冷的。“你说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呢?”旭阳忍不住去幻想,“那么清贵的人,也会飞蛾扑火吗?不知此生,能否有幸看见。”就像世人爱看戏本里的天人下凡,高贵者的沉沦,总是令人充满了猎奇。居尘凝着他的背影出神良久,在他被身后的卢枫轻拍肩膀,即将转首一瞬间,默然将视线撤去。宋觅回过头,耳边听着卢枫的搭话,目光却不由瞬向了后头主位的方向。她被旭阳蔽住半个身子,眼神专注地落在戏台子上。旁侧的袁峥给她递去一盘果脯,她噙笑扭过头去,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戏剧结束,筵席逐渐进入结尾。厅内响起了丝竹管弦之声,不少宾客陆陆续续离去,留在厅内的,基本都是与旭阳交好的挚友。旭阳觉得单听着乐曲叙旧,实在无趣,想带大伙儿一起前往水池边凉快的阁楼,见宋觅并未离开,便顺口向他一并发出了邀请。他应不应旭阳都接受,而他点了个头,旭阳露出喜悦的笑容。桌上很多都是曾在郡主私塾读过书的同窗。同窗相聚,说起近况,免不了一顿互吐苦水。首先是入了户部的几位主簿,直言哭诉每次出门核税都跟要债的似的,遇到有背景的店面,还不得不找卢枫出面帮忙,搞得他们怪不好意思的。卢枫虽然学习不行,人脉却是真的广,笑嚷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其次是大理寺任职的杜少卿与薛少卿,被林宗白劈头盖脸斥责,为何每回公廨缺钱,就逮着他底下的酒楼里薅羊毛。林宗白提起茶壶给自己倒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们每次都能那么准确抓到我底下瓦子私设的赌场?”只见杜少卿嗫喏好一会,觑了眼他身旁的方向。林宗白身旁坐着的,正是大理寺现任最顶头的分管上司,蓬山王。林宗白倒水的动作一顿,登时明白过来,情不自禁扭头轻捶宋觅一拳,“够了啊你。”“有你这种掏兄弟口袋补自家窟窿的吗?”林宗白斥道。宋觅直接接过他手中的茶壶,给他斟了一杯,“我已经通融你了。”“通融?您确定不是在养钱袋子?”宋觅勾起唇角,“你有本事,别干违法乱纪的事。”林宗白抿下一口茶水,噎了好半晌,半真半假,似笑非笑道:“这种事总有人会干,与其让别人干,不如我来干。才好方便您天天派人来围剿啊。”宋觅颔首唔了一声,端起茶杯敬他,“那你就别抱怨。”林宗白见他为国家插兄弟两刀插得那么干脆,不由瞥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想打人。”宋觅无所谓道:“那你来吧。”林宗白摆了摆手,“我不敢,殴打朝廷重臣,我怕吃牢饭。”在场者见状,齐齐笑开。宋觅几不可闻地扬了下眉,放下杯子,看见坐在对桌的居尘一时也没忍住,轻掩着唇角同公主一起笑,眼睛弯弯的,宛若月牙。毕竟没料到真能请到他,宋觅一时间成为桌上最醒目的人。林宗白这一开头,话题不知不觉就开始顺了民意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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