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旭阳恭敬道。宋觅面不改色抬头,平缓地应了一声。“我可以带阿尘去吃饭吗?”旭阳询问道。“可以。”旭阳薄露笑意,居尘闻言规规矩矩站起身来,将桌面上的卷宗收集归类,同她和声说了句稍等,疾步走进里边的档案室内。旭阳百无聊赖站在外边等待,闲来无事,凑近宋觅,看了看他眼前的案牍。旭阳扑哧一笑,“小叔,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钓鱼去了?”宋觅疑窦抬头看她。旭阳将他桌前的名帖一转,“这帖子字都反了。”居尘方才反应迅猛,弹跳得极快,一不留神,带翻了他桌上的拟稿。宋觅似笑非笑,冲旭阳招了招手,执笔,低头在一旁空白的草纸上,画了一个象鼻子。宋觅问她:“猜猜这是什么动物?”旭阳蹙起蛾眉,“大象啊。百兽园里有的。”宋觅叹道:“原来你认识啊。”旭阳听着他那一声幽幽的叹息,凝着他脸上的诧异之色,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强烈的,被揶揄的错觉。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夜里,令她忍不住在棋盘前,抓着林宗白,质问他的好哥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宗白将前因后果听完,摸着鼻尖,轻笑:“他在说你不识相。”旭阳一瞬间更糊涂了。纵使她当场抓到小叔当值开小差,他看起来也不像那么小气的人啊。林宗白不再多言,只将棋盘上的双子悉数归纳,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公主,夜深了。”旭阳眉梢微挑,不以为意道:“再来一局。”她说着捻起篓中云子,林宗白以折扇轻绊住她的手,皱眉道:“您真的还要在这里待着?”“有何不可,我付了钱的。”“您付的是进府喝酒的钱。”“那我想要你陪我下棋,要多少钱?”“我是这里的东家,不是卖艺的小倌。”旭阳努起嘴来,“本宫又没要你怎样。”林宗白叹笑一声,半玩笑半认真道:“我怕袁峥提刀来砍我。”旭阳嗤了声:“他才不会。他老娘写信叫他纳妾,他忙着呢。”纳妾二字一出,着实有些刺耳,林宗白扶在棋篓的手不由微微攥紧,抬起眸眼,沉默地望向了她。看了良久,他也没看出她到底对此事是何想法。别看旭阳平日欢快跳脱,帝王家的孩子,天生就有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她不想叫人看懂的心思,你便是看破天,也看不出。旭阳见他闷声不语,也不愿为难他,转身前往大厅,坐到珠帘后方去听台上的歌舞,饮酒作乐。林宗白没有答应陪她,也没有离开,守在二楼角落处。直到所有人流散去,旭阳伏在桌子前,微醺使她有些困倦,不由自主阖上了眼。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靠近,紧接着,她单薄的肩头上,披上了一件细腻的绒毯。林宗白轻轻将毯子盖在她肩上,转眼,旭阳已经半睁开眼,呆呆将他看了片刻,毫不设防地喊了声,“宗白哥哥……”林宗白眸眼一滞,握在绒毯上的指尖微微发白。以旭阳的身份,原是不该随意喊别人哥哥的。但她小时候总爱说反正她长大要嫁给林大师兄,背地里喊他几句哥哥,也没什么不可以,他还能碍着这份情面,多疼她一些。是以她以往一有什么要求,最喜欢的,就是追在他身后,喊他宗白哥哥。但也有些时候,她会毫无缘由地这般喊他,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林宗白对上她碎着光晕的眼睛,心口骤然发沉,他反复将指尖扣入掌心,冷静许久,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公主,该回家了。”--吐蕃使团在元月底的最后一个吉日,顺利抵达了东都。第三日赐宴北御苑,一大清早,居尘来到苑门前,代表太后娘娘,辅佐使团女眷进苑入席。迎完主宾,她一直等到永安公主来了才走,只为了给她引路。永安还是一如既往,见人便笑,但对于较他人更为熟稔的居尘,她笑得尤为真切,是打心里露出了重逢的喜悦。太后娘娘派人将她从山寺接下来,也命尚服局为她精心打扮了番。永安显然没穿惯如此沉重的锦衣华服,掀开车帘的动作,有些笨拙。居尘贴心上前,扶她下轿,俯身帮她理了理身后的裙摆。永安一直待在寺庙里边,甚少出席这样大的场面,难免有些拘谨,她俩一同缓缓穿过水滨,岸旁珍稀园中的两头白狮,察觉有人路过,猛地朝笼前走了几步,露出骇人的獠牙。永安捂住心口,一时间吓得有些畏缩。居尘拉住她的手安抚,“别怕,它们出不来,这园里也有驯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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