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书?”她竟还知道脸红,低声道:“年少时,偶然看过一些话本。”居尘也有过豆蔻般的年华,也和别的小姑娘一样,好奇过什么是爱情,看过不少书生小姐才子佳人的故事。“原来李大人这么小就懂这么多?”居尘在他身上,听着他又低又沉的说话声,胸腔随着吐字发音微微震动。她颓丧地如实相告:“没有,一钻小树林,书里的天就亮了。我一开始甚至没看懂是什么意思。”“没看懂?”居尘狠狠点头,“嗯。”“可你上回放食盒的那本书,好像不是这种剧情。”居尘蓦然睁大眼,趴在他身上,仰头瞪向他,“你是不是还要提?”宋觅扑哧笑出了声,不得不承认,以他的皮囊,对着女儿家笑起来,着实是一柄利器,再大的火气,也会被他和煦如风的笑容吹得消失殆尽。居尘不再同他计较,靠回他肩上,闭上眼,昏昏沉沉中,听见他说“以后来”。来什么?钻小树林吗?还是教她技术?来不及发问,她已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等到永安同卢枫寻觅的身影靠近后苑,永安左顾右盼,只见长廊转角处,小叔高大的身影出现,一走近,檐角的灯笼昏黄,渐渐映照出他背后的女孩身影。居尘伏在他背上,一张芙蕖小脸深深埋在他脖颈处,已经睡得十分深沉。--翌日,晨光透过支摘窗,洒在了床幔前。居尘悠悠醒转,宿醉令她头疼,隐隐约约记得昨晚一些零碎的片刻,因着太过零碎,叫人容易觉得是梦,她面朝里侧回味了一会,才如游魂般翻过身。一转过身子,正对上永安的视线。永安叹息道:“居尘姐姐,你可算醒了。”居尘揉了揉太阳穴,“嗯……”“我们赶紧回去吧。”“嗯?”“你昨晚喝多了,都没洗漱就睡下了,我们回去洗个澡。”居尘听得云里雾里,“回哪儿去?”“回我们自己房间。”“我们的房间?”居尘张望开来,整个人尚在迷茫,永安好心为她解答道:“这是小叔的房间。”居尘蹭地一下爬起来,忽而有些不想面对,可越不想,昨晚种种片段,开始在她脑海中清晰地回放起来。所以,不是梦?她昨天真的在竹亭里,翻身坐到了他身上,还骂他下流,他们还聊了钻小树林……永安看着她逐渐苍白的脸,握拳抵于掌心,“姐姐是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吗?”“……”永安生怕会错她的意思,还要特意帮她全程回顾一番,“你是想不记得你去更衣醉在了路上,被小叔散步看见捡了回来;还是想不记得你后面醒来后,赖着不肯回房间,非指着小叔的房间,说要去他那里睡,逼小叔把房间让给了你;还是想不记得你问小叔为什么不和你一起躺下,以及你拉着他衣袖不放,说你没力气不想动,叫他帮你洗澡?”居尘绝望地闭了闭眼,除了最开头这一句明显是宋觅敷衍他们的谎言,后面那些,她全都不想记得。“其实还好,我感觉他并没有生气,小叔比我们大,不会同你的胡话计较的,你不用放心上。”“……”这是她怕他计较的问题吗!这是她的颜面,她的矜持,她的操守……荡然无存了。直到永安将她带回房间,宽衣洗漱,梳妆整发,居尘坐在铜镜前静了足足一个时辰,仍没有缓过神来。不能再想了,居尘揉了揉脸,打起精神,决定采纳永安的良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她一鼓作气,起身推开房门,刚出廊口,两道男子身影并肩从长廊另一侧,款款而来。卢枫见她终于苏醒,出言关心,居尘应声感谢,头却埋得低低。宋觅负手立于旁边,觑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正想开口,居尘若有所感,连个话头的机会都没让他开,匆忙寻了个由头,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了。风偏偏不放过她,吹来他俩站在她身后的对话。卢枫笑道:“她是不是记得昨晚对你的胡言乱语,这会儿尴尬了?”紧接着,宋觅的回答随着凉风刮过她耳畔,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嗤笑了一声。这会儿,她就是想装不记得,也已经被她僵滞的脚步,整露馅了。长长久久这日下午,居尘独自一人,再度来到衙署签押房内,以镇尺摊开一张比桌面还大的白纸,执笔蘸墨,一坐便是一下午,连头也没有抬过片刻。临近黄昏,天边的夕阳渐渐沉没,余晖透过窗柩罅隙投入,仿若给桌前的姑娘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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