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尘对着他的心口问道:“是不是很难喝?”宋觅被她问得心一颤,“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等了半晌,没有回应,居尘倚在他怀里,睡着了。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脖颈上,酒气浓郁,携着她身上那一抹淡淡的白兰香,不断往他鼻尖里窜。居尘笼统没有喝醉过几次,宋觅算是每一回都撞了正着,她酒品算不上好,却有一个难得的点,就是坦诚。她喝酒后,好像从来不说谎。就连想揍他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当时也很直白地表达了出来。宋觅四平八稳将人抱在怀中,脑子却乱成了一团浆糊,心慌意乱中,耳边不断回响起她方才的每一句话。她没有认错,她说的就是他,是他不愿意给她摸脸,是他在酒里做过手脚,也是他一口鲜血不慎溅在了她的衣裙上,让她觉得他一定很疼。他确实给她写过一封信。也确实在信的最后,很虔诚地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他没有送出去的信,在他离开的第十年,她收到了。宋觅愣了半晌,心跳一点点在恍然大悟中,不断加快。他将人放到了榻上,再抬首,铜镜中,映出一张男子俊美的面庞,神色平淡如常,耳根却泛出了一丝薄红,不断往上蔓延,红透了半个耳廓。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他喜欢她。宋觅盯着她沉睡的面容看了良久,忽而有点理解,为何当初她与他一夜风流,第二天却落荒而逃了。他现在,也有点想出去冷静一下。--翌日,窗外的天光撒入幔帐。居尘再一次尝到了宿醉的滋味,两边太阳穴突突地疼,她靠在枕前,咬着大拇指想了半天,没想起昨晚她被宋觅扛进门后,发生过什么。脑子一片空白,比前世那晚,醉的还厉害。苦思冥想无果,居尘果断放弃,游魂一般起身,拉开被褥,才发现自己竟然,未着寸缕。屋门忽而被人推开,居尘连忙将被褥拉回到胸前,只见宋觅衣冠齐整,端着一份早膳,款款进了门。“醒了?”“嗯……”宋觅放下早膳,看她一眼,解释道:“并非我不想给你穿,是你昨晚非要这么睡。”“……我非要?”居尘艰难重复道。宋觅坐在榻前,将她丢在床尾的衣服递给她,道:“非要脱光了,躺在我怀里。”这便是居尘睡了一觉再醒来的事了,她醉酒总是分两个阶段,隔一觉后,基本就是发酒疯。不知是不是错觉,居尘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今日说这种话的语气,比起以往,少了那么一点揶揄的味道。但看他的面容,却还是毫无波澜,居尘问道:“单纯躺着吗?”宋觅看她一眼,正要开口回答,居尘下意识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捂住他的双唇,“好,你可以不用说了。”宋觅眉宇微蹙,其实昨晚,他倒是没有欺负她。她无意识勾引,挂在他身上,他难得生出了一丝不愿乘人之危的念头。两个人很单纯地躺了一晚。只是凭他在她眼里的印象,他就算如实陈诉,在她这儿的可信度,恐怕也已经不高了。宋觅悄无声息叹了口气。背对他把衣服穿戴整齐,居尘坐到桌前吃早膳,宋觅见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问她需不需要喝杯茶提一下神。居尘颔首,宋觅坐到了茶桌前,提壶烧水,做茶的过程中,闲来同她搭几句话,居尘一一回应,并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宋觅抬眸看了眼窗外,突然问道:“今昔是何年?”居尘想也没想,如实相告。宋觅颔首,“再过两年,就是洛河每逢十年一次的鹊桥节。”居尘执箸的手一顿,算了算时机,还真是。她浮出笑意,顺着这个话题回忆道:“届时,肯定又能看见一大批成双成对的有情人,悄悄汇聚在江边,祈求鹊桥仙子们的庇佑。”东都洛河长年有一盛况,便是每逢十年,初春,二月十日,黄昏时分,会出现一群飞往南边过冬的鹊鸟,返程途中,在洛河边上,稍作休憩。它们成群结队,密密麻麻,从岸对面铺飞而来,摆出的队形形态弯曲,宛若一道长桥,自那头结缘,联接两边江岸。落日余晖照影江流,为鹊桥撒上了一层金色光影,为这千载难逢的一幅异景,增添了一道神性的色彩。东都百姓将此盛景认作是鹊桥仙子下凡,庇佑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特在此日设下鹊桥节,佳节一至,整个洛河河畔,火树银花,华灯初上。居尘有幸见过一次,至今难忘。“届时,我一定要从下午就开始去守着,第一眼看见鹊桥出现。”居尘期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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