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宗白杯中的酒水换成茶水,宋觅唇角挂出一如既往的清淡笑容,语调总是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无所事事的钓鱼翁。”居尘心头一紧,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得知她少年的大放厥词,抬眸觑他一眼,宋觅和颜反问:“李大人好吗?”“多谢王爷关心,臣一切都好。”居尘干咳了声。三人续而闲聊。今日难得故人重聚,林宗白原还想着开怀畅饮,结果宋觅不准他喝酒,他便也没给他机会品尝他精心酿造了十年的这壶佳酿,把宋觅杯中的酒,也换成了茶,同他一起清汤寡水。居尘情绪低落,在他俩互别苗头的间隙,对着酒杯猛灌。身为年长者,林宗白一直视居尘如亲妹,旭阳在世时,最担忧居尘的归宿,林宗白也忍不住替她操心,按下居尘提起酒壶的手,“都这么多年了,尘妹妹就没想过找一个贴心的人,好好照顾你?”话音甫落,林宗白扭头朝宋觅苛责道:“徵之,你怎么还不成婚?”居尘的视线随之而来,宋觅心角似被人捏了一下,蓦然发现今日这一场叙旧,是场鸿门宴。他不由瞪了林宗白一眼,居尘朝林宗白回道:“白哥哥你不该先操心一下自己吗,你这年龄放媒婆眼中,已经是不好出手的老男人了。”林宗白轻笑一声,“你这话把在场的两个男人都骂了,他可和我一样大。”居尘淡定道:“他条件比你好一点,他不显老。”林宗白摇头失笑道:“那你呢,你总不能因为你也不显老,就这么拖着吧。”居尘:“我忙,没空。”“你忙,找个闲的不就好了,像那种整天到晚无所事事只爱待在湖边钓鱼的,就还挺不错。早朝前起床给你更衣,陪你吃早膳,你去上朝,他去钓鱼,等你回来,刚好给你炖鱼汤。”居尘蛾眉微蹙,“你这话说的,我差点儿要误会了。”宋觅的神色冷漠下来,睨向林宗白,沉着嗓子道:“林子由,你是不是最近在酒楼看戏看多了,什么玩笑都敢开?”林宗白颇有几分无畏,温言笑道:“最近确实比较喜欢一些出乎意料的桥段,比如,昔日宿敌,变成了举案齐眉的夫妻。”居尘不敢苟同道:“别的不说,你觉得他是会炖汤的人吗?”“他要是会,你给机会吗?”居尘有些噎声,忍不住将目光瞬向宋觅,有些担心林宗白的玩笑开得太过,真把他得罪了。宋觅似是发现方才那一句威慑对林宗白毫不管用,目光已经游向另一边,索性不参与他们的话题,颇有些置身事外的模样。居尘只好靠自己来让林宗白结束这个不合时宜的玩笑,“那也不行,我从来没有打算和任何人成婚。”林宗白:“为何?”居尘唇角浮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因为我不配。”“你身居高位,却总是孤身一人,坊间已经开始传闻你不嫁的原因,是因为你的青梅竹马,袁峥。当年你大闹鸿胪寺的场面,已经有人拿去当作话本,编撰出你和旭阳袁峥仨人扑朔迷离的爱恨情仇了。”居尘默然许久,叹息:“这个传闻,也没有错。”林宗白:“你真的是因为袁峥才不嫁的?”居尘垂眸,点了点头。氛围开始静默下来,林宗白沉吟良久,一时之间,没敢去看另一个人的脸色,只能举起杯盏,轻轻同居尘的酒杯相碰。夜色渐深,酒过三巡,风吹过亭台楼榭,林宗白拿出随身的玉笛,即兴演奏一首。笛声悠扬,是旭阳生平最爱听的曲子,短笛上方,还留存着旭阳幼时胡闹刻下的一只小龟。多多少少有些借酒浇愁,居尘今晚喝了很多。散场时,林宗白同他们一并走到了门口。宋觅今夜回自己的私宅辞忧别院,兰园与别院方向相同,林宗白察觉居尘身形浮出了几分醉意,要求宋觅顺道送居尘回家。居尘没有拒绝,一路上,端坐马车另一边,一直看着帘外不断从眼边后退的楼宇不出声。直到马车在转角处一个左转,幅度大了些,居尘一时没坐稳,整个人失去平衡,不慎倾倒在他身上。夜色流觞,他的眼睛在昏暗马车内,好像天边的寒星。居尘开口致歉,身姿却因醉酒有些头重脚轻,伏在他身上,一个用力,没能起来。他冷声道无碍,却也不帮她,任由她扑在他怀中,呈现的姿势,宛若女子在投怀送抱一般。居尘晃了晃犯晕的脑袋,再度尝试起身,双手刚抵上他胸膛,他蓦然出声,连带着胸膛微微震颤,“你真的决定一辈子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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