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希望宋觅可以承接她的志愿,可这个想法,其实从一开始,就违背了她志愿的根本,男女平等。她觉得他很好,很适合做帝王,这是她的眼光。她的眼光或许没错,却没有出自在一众子女中挑选继承人的角度,恰恰是这样,其实是有失偏颇的。宋觅虽然不答应继承大宝,可他却真的领会到了她志愿的精髓。女帝眸光一缓,宋觅抬眸看她一眼,不紧不慢从地上起了身,坐到她旁侧的茶桌前,“母亲说了这么多话,肯定渴了,儿子给母亲沏杯茶。”他今日喊了不知多少句母亲,到底是把女帝耳根子喊软了。半晌过后,女帝瞥了他一眼,从他手上接过了茶盏。母子二人相顾无言,女帝以盖浮了浮茶沫,抿了一口,头一回尝他做的茶,没想到手艺很是不错。正想夸赞,回想起方才他对于这儿的茶具使用熟稔,女帝眉头青筋一跳,“你经常在这给她做茶?”宋觅干咳一声,“也没有经常。”有或没有,女帝抓到他俩在这幽会一次,也当千百次了。女帝剜他一眼,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他方才紧紧掐在人小姑娘身上的手,以及居尘湿润的眼眶,红肿的唇瓣,心口顿时一阵血气朝头上冒。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居尘以色侍人,但也从来没觉得宋觅是清白的,只是她到底没有想到,她儿子会这么孟浪地欺负人家。可你要骂他欺负人家,他又为人家服软,还必须给人家正室的名分。连她都还是第一次喝他做的茶,人小姑娘早已见怪不怪了。女帝嗤了一声,“这么一看,还真是女儿比儿子有孝心。”至少旭阳一有什么好的香的,总能记着她这个母亲。“只是她到底还是不够成熟。”女帝长叹一息。宋觅见她杯盏空了,起身,又给她斟了一杯茶,“也不是只有成熟才会有担当,有时候,偶尔一些机缘,一样能让人变得担当起来,比如,一个孩子的诞生。”女帝抬头看他,一时间,不知他是在比喻,还是在说她。她的确是在他出生之后,一步一步迈到了今天的位子。既然她都能做到,便不该在一开始,就否定她自己的女儿。而宋觅能说出这句话,无疑是已经理解了她当年迫不得已的苦心。他当然可以为她多年的不闻不问生气,可他明白她的苦衷,便是母子之间冰释的开始。女帝自然不愿错过这样和好的机会,便也愈发觉得他有备而来。指不准从一开始,他就等着她撞破他俩的事。搞不好方才她一路寻来,看见元箬匆匆走向藏书阁方向的背影,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女帝越想越觉得他存心,正想开口质问,没过多久,裴都知火急火燎前来敲门,却说袁驸马,领着军队围宫了。宋觅目光一顿,眉宇微蹙。女帝神色凛起,一把将门推开,“围宫是什么意思?他要造反吗?”裴都知:“人已带着人马冲入西华门,朝着这边过来了。”藏书阁地处偏僻,就在西南角,西华门一开,袁峥一路将御林军击溃,并未伤人,到达藏书阁门口停下,直接将院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女帝听见人马动静,不顾内臣反对,打开院门,迈步走出,怒斥道:“袁峥,你要做什么?”袁峥握着一柄长刀,攥紧缰绳,面对君王的冷声质问,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翻身从马背上下来。他一步步朝她走来,驻扎在外围的御林军还没来得及赶到,裴都知颤着嗓子,斥声问他手握兵刃,意欲何为。袁峥在近三步的距离,犹豫良久,将刀柄放下,走到她面前,跪了下来,“请陛下放过臣的妻子,臣只是想来接她回家。”女帝惊疑不定道:“你的妻子?”袁峥叩首,“只要陛下放过冉冉,臣即刻退兵,甘愿领罚!”旭阳等人在侧殿听见动静,不由奔走而出,刚走到门槛前,听见袁峥这么一句话,众人皆是一愣。旭阳率先冲了过去,居尘本想跟上,手腕被人从身后拉住。宋觅冲她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边上,静观其变。为了挡住女帝的怒火,旭阳只身拦在他俩之间,低头朝着袁峥纳闷道:“你怎么回来了?”今日宴席一过,袁峥决定回南疆,他把和离书签好了,同一碗安胎汤药,一并送到了水榭里。走之前还要管她不准喝酒,若不是明鸾面色苍白赶过来,同她说阿尘与小叔幽会被女帝抓了,旭阳气得险些打翻了那碗汤。袁峥抬起头,关切地朝她望了过来,“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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