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还是很辛苦吗?如果是的话,你长大了,要记得多多为他们分担,现在我吃饭的碗都是我自己洗的呢!还有……你快乐吗?你还会躲在‘小象’里哭吗?长大后的世界会比现在更好,还是更坏?请记得给我回信。八岁的闻叙”无比稚拙的字迹,夹杂着别字和拼音,纸上还有着湿润后又风干的褶皱。就这么窥探到别人秘密的喻鑫一瞬有些无措,她以为会看到类似于“你有没有发大财”“有没有考上好学校”之类的愿望,没想到无意戳破了一个小男孩孤单悲伤的童年心事。她已经是个高中生了,即将迈入成年人的大门,但即便如此,身处异地的她,泪水也常常打湿枕头。她无法想象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在面对这一切时会是多无助,他害怕得一直跑一直跑,穿过货车疾驰的马路,钻进那个仿佛为他量身打造的狭小洞口。他一定也看到了那些血红的标语,那好似人影般飘摇的窗帘,那驻守水厂的参天巨人,他的恐惧一定不比她小。好在就像童话里的荆棘后是花丛,阴暗荒凉的废弃水厂后,有着一座彩色的儿童乐园。他会不知疲倦地一遍遍玩着小象滑梯,当然有时,也会默默躲在滑梯里哭。喻鑫起身上前,滑梯很矮,她能一眼看到高处的洞口,昏暗又狭小。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进洞口对着空气摸了摸。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一个小男孩停住眼泪,茫然地摸摸被她揉乱的后脑勺,抬头看向她,笑了一下。回到“大绿”附近,坐在早已没有“小绿”只剩干土的地上,喻鑫小心细致地叠好信纸,放回盒中。现在的问题是,她要不要把信交给闻叙?距离约定的18岁还有一年,也许它应该继续被埋在那里。那……要不要告诉闻叙,她不小心知道了他的秘密?别人的秘密是可以拿来利用的。这是母亲曾经教会她的。老家附近菜场有个卖菜的阿姨,有一次,母亲无意撞破了她和同菜场一个屠户的不伦关系。后来,母亲每次去买菜时,都能比别人多拿一捆菜,多拿半块肉。也许,手握这个秘密,她可以将一个月的限期延长。喻鑫低下头,用十指刨着土,将铁盒重新埋好。可是她不想那个小男孩再受一次伤害。长大后的世界好吗?她不知道闻叙的答案。对她来说,现在的世界看起来不太好,但至少,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小男孩世界中的“不好”之一。-大概是假期前几日的生活过分“波澜壮阔”,便显得后面几天的假期颇为无趣,甚至有些烦闷。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全天候在家的她,自然也要全天候看人脸色。她会帮着洗碗洗衣扫地拖地,但依然要学习姑姑每一声“啧”背后,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你妈简直和你大姑一模一样。”她想起父亲生前曾这么说。但真正相处下来,喻鑫觉得不是的。只是父亲习惯把所有难以掌控的女人归为同一类,并且和姑父一样,用沉默应对万物。母亲和姑姑是不一样的。而父亲和姑父,倒确是很相似。所有人在哀叹假期稍纵即逝时,喻鑫却松了一口气。她甚至觉得五点半的闹铃很悦耳,用鼻孔看人的保安很可亲,就连总是冷眼看她的同学——欸?他们确实是在看她,但眼神好像不太一样。朱恪又造什么谣了?她还在努力去猜,就见班主任站在门口,朝她招招手。喻鑫穿过早读的人群,茫然地跟上了班主任的步伐。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作业都完成了,也没有迟到,难道又和闻叙有关?对不起老师,我再也不撒谎了,我没有真的早恋……她上一秒还在十级风暴的头脑,下一秒瞬间被办公室乌泱泱的人群击蒙。黑洞洞的镜头齐齐转向自己,闪光灯闪得她眼都睁不开。在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讲述中,喻鑫勉强拼凑出了个大概。确实和闻叙有关,就因为她假期挥凳砸飞了老板的刀,警局将事情上报,市里决定给予她见义勇为的奖章,学校也打算好好表彰她。一上午,喻鑫都没怎么好好上课。大到省电视台的记者,小到校广播站的广播员,一个接一个地采访她,问些大同小异的问题。一个个不清楚名字不清楚职位的领导挨个找她拍照,她的脸都快笑酸了。大概只有初中夺得运动会八百米冠军时,才获得过如此多瞩目。但初中运动会可不会放在省电视台的晚八黄金时段播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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