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你睡觉好看。”秦筝:……她的自恋完全是被云安捧出来的。云安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情话,一脸认真的看着秦筝,秦筝被她看的越发脸红,索性不理她,躺在床上,背对她侧躺,无视身后目光,拿手机看到姜若宁在小群里发了搞笑的视频,她看完见云安还坐在床边,忍不住踢她屁股:“到床上来啊。”云安得到明确指示,才挪到她床边另一侧,看着被子。秦筝躺在被子里,露出上半身,她抱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眉梢挂着悦色,云安想到她下班之后,不想去应酬,回家吃了晚饭洗完澡,就这么靠床头,刷着手机,遇到搞笑视频的时候,她分享给姜若宁,分享完,她退出和姜若宁的聊天页面,会点进另一个。是她最熟悉的头像。云安突然就明白,秦筝回来就换头像,是因为什么了。她长久没动,就这么定定看着,秦筝不解,转头看着她,问:“不盖被子吗?”云安这才拈起被角,感受被角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她钻了进去。她们不是第一次睡,在叶余那里睡过,在这个家里也睡过,但那时候气氛,和现在不太一样,云安钻被子里,贴近秦筝,秦筝像是被电流窜过,她屁股往外抬,还没挪出身体,被云安抱着,她没了声音,呼吸都轻了。云安问她:“在看什么?”秦筝说:“视频。”云安:“什么视频?”秦筝将屏幕对着她,把刚刚姜若宁发来的搞笑视频又发了一遍,云安被逗笑,但抱着她的双手没松,秦筝觉得不自在,忍不住推她:“云安。”云安声音浅浅:“嗯?”秦筝说:“你抱太紧了。”云安喃喃:“紧吗?”她不觉得,很多次她身影和秦筝重叠,她看着秦筝在她身体里穿来穿去,她想抱秦筝,却只能想象,此刻终于如愿,怎么可能放手。秦筝点头,拍她手臂:“松一点啦!”云安这才稍稍松开些许,仰头问秦筝:“睡觉吗?”秦筝手指掸了下额头碎发,若无其事:“睡,睡呗。”云安闻言真的闭上眼,呼吸浅浅。秦筝不可思议:“你真睡啊?”云安睁眼,看着她:“还要做什么吗?”秦筝:……她憋了憋,最后一伸手关掉房间的灯,连床头灯都关了,躺被子里,背对云安,云安顺势又从她身后抱着她,云安身上太温暖,靠近过来的热气烘的秦筝脑子发昏,身体也软绵绵的,她不想被云安发现如此不中用,假装语气不善:“离我远点,我怕热。”云安寸步不让,说:“我怕冷。”秦筝气笑:“你一个人睡觉怎么不怕冷?”云安说:“也怕。”秦筝:……她惊叹云安的厚脸皮,这几天不在,精炼不少。云安满足现在的拥抱和姿势,像树袋熊,就这么贴秦筝身上,秦筝烦闷情绪,逐渐被夜色沉淀,她转过身,和云安面对面,没了拥抱,两人中间陡生出缝隙,秦筝靠她近些许,主动往她怀里钻,再开口,声音被暗色浸润,透着轻缓:“云安。”云安没回她,只是低头看秦筝,房间里太黑,她看不到秦筝的脸色,也看不到她的神情,只得回应:“怎么了?”秦筝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她还以为,回来,云安就不见了,哪怕她们每天电话消息通讯,哪怕回来前一刻,她还收到姜若宁给她发的云安坐教室里的照片,哪怕等她放学回家,就能看到她。但是,秦筝没想到,她等不了。她一刻都等不了,她知道云安不会再无缘无故离开,但她依旧害怕。她控制不住这种害怕的心情,所以去了学校,看到她推着车从学校里走出来,那一刻,秦筝的心也定了,她伸出手,紧紧抱着云安,问云安:“勒你疼不疼?”云安摇头。秦筝更紧一点,问:“这样呢?”云安还是摇头。秦筝心血来潮,在她胸上方,咬了一口,牙尖隔着布料,磨在肌肤上,秦筝问:“现在疼了吧?”她没太用力,云安却说:“嗯。”秦筝:“嗯什么?疼了?”云安:“疼了。”秦筝:“骗人,我都没用力。”云安:“那你用力一点。”秦筝:“我怕你哭哦。”云安笑:“我又不是你。”秦筝不服气:“我怎么了?我又没经常哭。”云安闻言低头,屋子里并不敞亮,没灯,只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折射进来,她目光扫过秦筝的睫毛,眼睛。秦筝不爱哭,但也哭过几次。和秦桂兰吵架之后,秦筝并不是坐自己家门口,而是坐在她家门口,也不知道想什么,就干坐着,她离开之后,小姨搬了出去,再也没回来,那个屋子也没租出去,常年空着,秦筝很多次不想回家,都是坐在她家门口,仰着头看天,看地,看门口大槐树,眼神空洞,她不知道秦筝在想什么,也或许,秦筝什么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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