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国内。秦筝将手机递给她。云安手指尖微抖,秦筝攥住她手,云安平复呼吸,才走到角落接了电话。对方声音出来的刹那,云安眼睛就红了,她有些委屈的喊:“姐。”云镜舒嗯一声:“怎么了?”云安说:“没。”她嗓子发紧:“你……”云镜舒说:“想问我在哪,有没有见到那个人?”云安呼吸隔着手机,传过去:“嗯。”云镜舒走到窗口,往下看,国外的景色和国内不大一样,这里偏冷,四季温度都偏低,在国内习惯了炙热的高温,刚下飞机还有点不习惯。祁尔岚问她怎么了。她实话实说:“紧张。”祁尔岚笑着:“跟着我还紧张什么?”她笑了笑。跟着她,才紧张。后来车开了两三个小时,转而坐船,才到那个小岛。真没想到,那个女人在这里,没豪华别墅,没金碧辉煌,只有一百多个平方的小平房,和很多渔民住在一起,种种花养养鱼,云镜舒看到她第一眼,她正在蒸海鲜,系着围裙,笑起来眼尾有皱纹,姿态柔和。云镜舒说:“别担心,明天我们就回国了。”云安说:“那她——”“她这边不能着急,得把她引回国。”云镜舒心下有了盘算,这次见面时间不长,左右不过三小时,吃了一顿饭的时间,老苗从头至尾对她说的话,不超过五句。云安说:“她已经很多年没回国了,这次会回去吗?”云镜舒说:“会的,这次她一定会回来。”她在老苗的家里看到了合照。客厅两张,房间一张。房间里的是和一个女人。客厅里是和林京珞。那个女人,是林京珞的妈妈。原本她们的计划是用祁尔岚引蛇出洞,现在发现,原来林京珞才是老苗的那根软肋,在小岛上,云镜舒什么都没做,这次更是冒险连手机都没带进去,云瑞非常不赞同她的做法,说她鲁莽胆大,万一被老苗识破,她连逃都没地方逃,而且没定位,她压根不知道云镜舒的地址,还联络不上,她气急:“死了都找不到你尸体!”但云镜舒一意孤行,还是没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去了。在门口,她听到来往的渔民和老苗说话,说她听不太懂的方言,祁尔岚问她:“你手机呢?”她装无辜:“没带。”祁尔岚乐了,拍拍她肩膀,冲她点头。回来之后她摸到手机,一连串的云瑞消息。全是骂她的。云镜舒第一次知道她小姨原来骂人这么持久。回想起来。云镜舒感慨:“小姨太可怕了。”云安咬着牙:“你更可怕。”云镜舒完全不知错,也不想听云安念叨,她刚想挂电话,听到云安的声音,低低的,隔着手机,刺刺拉拉,云安问:“姐,她——是什么样的人?”云镜舒思考好久,久到云安以为电话被挂了,云镜舒才说:“很普通的一个人。”【作者有话说】评论发个红包么么。云镜舒:小姨骂我了。莫桑榆:骂你什么了?云镜舒:说等我回去,莫阿姨会收拾我。莫桑榆:[摊手][摊手][摊手][摊手]229医院◎和监狱一样的,精神病院。◎很普通的人。或许走在路上,云镜舒根本没法将她和罪犯联系在一起的普通人,是啊,想也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穷凶极恶,在脸上写我是罪犯的人,可太普通,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到的人,让云镜舒心惊胆战,让她一整天都保持紧张的情绪,肌肉到此刻,才稍微松懈一些。云镜舒坐在椅子上,又看了眼云瑞发来的消息。她刚刚给云瑞打电话,云瑞忍着气愤和她沟通完,想挂电话没舍得,两人隔着手机呼吸,后来莫桑榆给她发消息,说:【你小姨今天急疯了!你真是疯了!】她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有多疯狂。但不如此,怎么能让祁尔岚,怎么让老苗降低防备心。上船的那一刻她就做好被撕碎的准备。庆幸。她没死。回来了。云镜舒看着天花板,倏地伸手抱着枕头,手臂微抖。她也会害怕。会很害怕。云镜舒身体蜷缩起来,逼着自己放松,调匀呼吸,脑子逐渐清醒。莫桑榆和云瑞住她对面的酒店里,云瑞一整天的脾气像是炸药桶,谁来都是先喷一顿,不是莫桑榆拦着她,她已经准备出去找小岛了。“小舒就是不想打草惊蛇。”莫桑榆没想到她失控的时候是这样的,其实云安受伤,云镜舒那次失踪,云瑞就忍着情绪,这次直接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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