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佳与久久未应,柳如殷面色如常,倒是以宁抢先道:“与姑娘,柳姑娘对我有恩。此前得罪之处,还望你大人大量,尽可冲我,莫迁怒柳姑娘”大哥,你如此浮夸,会教人以为她才是那个两面三刀的凶神。宁佳与腹诽着瞥了眼旁边的凶神本尊,打哈哈道:“怎么会呢!以兄弟把我当什么人了?”她几步蹿到柳如殷跟前,热切道:“柳姑娘,幸会幸会。重新认识一回,在下宁佳与,你叫我小——”“与”字未及出口,便被一阵刻意的咳声打断。宁佳与循声侧首,宁展笑貌依然,里面却藏着些独她能懂的蛮横。仿若那声“小与”乃他一人独属,旁人叫不得。念在修扇之情,宁佳与忍住两眼翻白的冲动,置他不理,接着对柳如殷道:“你且随以宁兄弟唤‘与姑娘’就是。”“好。”柳如殷温和道。说话间,宁佳与亲昵地抬手去握那柳如殷的手腕。她和气是真,想借机探那刺纹亦是真。虽知此举或有冒犯,也实属无奈,左右她在大伙儿眼里正是百般不识礼数的模样。宁佳与将将触上腕间白纱,柳如殷小臂微颤,两手登时垂了下去。她却看明白了,这一颤,并非始于惶恐,而始于警觉。“这纱粗糙,恐磨了姑娘的手”柳如殷抱歉摇头。她接上宁佳与落空的右手,安抚小猫小狗一般,柔柔地握着。宁佳与爽气道:“无妨、无妨!”几人寒暄一番,拾掇自个儿赶路的行囊去了。昔年,姐弟二人临别之际,皆是以墨至纤至悉地给以宁收捡包袱。年少的以宁离了宁展便是追着以墨跑,全然顾不上阿姊这回又给自己装了几本医书、几块肉饼。不知何时起,以宁比以墨高了不止一个头,不再是小跟屁虫,只求阿姊莫再给他装晦涩难懂的药典。他嘴上抱怨,可下次再见阿姊,总带回来几本被翻得掉了纸页的医书。直至旧年,宁展替以宁筹办及冠礼,以墨方才恍然——或许她不该再替小弟收捡包袱,亦不该再勉强他做些不喜欢的事了。而今,以墨作为旁观者,看着以宁胡塞一通,竟将他最不乐意看的药典也一并装了进去。她无奈道:“阿宁,千万注意身体。空闲时,记着给阿姊来信。”“放心罢阿姊,我又不是小孩儿。”以宁边说边往包袱里丢东西。“是吗?可阿姊大半年都没有你的信,”以墨稍稍探头,神色关切,“还以为你忘了。”以宁身形一滞,立刻打断以墨:“定是那捎信的办事不力。”听以墨不言语,他回过头,认真道:“我写了,真的。阿姊若是不信,我还能背——”以墨哭笑不得,摆手道:“我信,我信。再说你那三两行字的信,阿姊也能背啊,光是‘见字如晤,展信佳’便要占去一行,末尾‘言不尽思,望珍重’又占去一行。这些还都是宁世子教你的罢?”暗阁“你我之间,哪里就到这地步了?……真教阿姊说对了。以宁自小陪宁展温书,自己却是半页纸都看不完,字更是写得像鸡爪沾了墨水,单对舞刀弄枪的事情有兴致。书到用时,自然得向宁展求援。奈何言辞再漂亮也抵不住那一纸的爪,他只好草草写下三两行,以报平安。以宁勒紧包袱,老实道:“我是怕阿姊看着辛苦。”“不要紧。阿宁写,”以墨递上捧在手中有一会儿的白水,“阿姊便一字不落地读完。”主屋。宁展决计同宁佳与说回敞亮话,遂在此之前将她与旁人的脚步隔开。时下,房中只他们二人对立。虽不知宁展又要留她作甚,宁佳与警惕了不少。宁展近一步,她便远两步。宁展扶着门框往外探,明确四下无人后仍不放心,唤来两人守在门外三丈处望风。他像是终于想起被自己晾在身后的宁佳与,赫然大步回身。好在宁佳与闪得及时,否则唇角定要同他额眉贴个正着。宁展尚未深思后果,耳根业已烫得似工匠反复锤打的铁片。穿堂风越窗而来,顺路牵起宁佳与两肩的发丝,擦过宁展面颊。许是裹着清风,细丝掠人时,触感甚乎可以媲美贵戚权门夏令独享的羽纱,尤为松软。宁展喜冰,不但仲夏须得成日“抱冰”而卧,即便孟冬也非冰镇之水不饮。此刻的滚热触上沁凉,他却不免打了冷颤。宁佳与见他神色古怪,随口捡了宁展翠蓝的外袍就说:“元公子的锦衣华服果真新奇,这色泽质料、绮纹丽绣,属下还不曾见过几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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