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殷不明所以,照旧附和着景以承:“景兄弟言之有理。与姑娘,你三思。”宁佳与弓着腰半晌,比之平日练功的酸痛根本不足道,但也无暇应对几人越跑越偏的好心。“你们就把心放回肚子里罢。”她言辞太过笃定,几人担忧的目光更为灼热。“我的意思是真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说罢,宁佳与拨开帷帘,避开以宁跳下车。车内三人一时无言,柳如殷为其蹙眉,景以承叹其大义,宁展疑其居心。打宁佳与下车起,以宁竟在另一人脸上见识到了宁展的“独门神技”。眨眼变色。不仅是眨眼间脸色大变,且是寸寸神意无比真切。两人这般神技,大同小异。同在于,不论二位前后何种神色,皆令旁人看得真切,难以辨明虚实。异在于,宁展,是出门在外,遇贵逢民,一概善气迎人;回府对内,则是处变不惊。步千弈,是十年如一日的生者莫进,凛若霜雪;唯见一人时,始终莞尔。念至此,以宁回忆着步溪是否有种唤作变色妖龙的兽类。这种动物并非是自主变色,而取决于外界影响。能够影响步千弈一眼变色那位,似乎并不自知。毕竟她每每举目,步千弈就是那副松涛清风的含笑之态。恍如初见,从未有变。是以宁佳与初闻旁人判评步千弈淡漠孤高时,大惑不解。她与步千弈相交近十载,此人,无不含笑。论宁佳与之于步千弈的位置,至亲尚且不可比拟。若非说有一处不妥,即是他未曾亲口相告步溪王室的身份,却绝无隐瞒之意,故宁佳与没多时便猜准了。自那往后,宁佳与多少也明白,民间不实的名声兴许不是步千弈无法左右,而是他不愿,恰如他不愿亲口让附加的身份横亘二人之间。宁佳与便不再纠结于替他对外声辩。城楼之下,是碧绯两色久违的相遇。这回,换她撑一伞葱白,安然纵步。步千弈青衣如故,款款展怀。相较眼前旧雨重逢的彩墨画而言,那只驻步原地的小信鸽难免显得失谐。白歌压着剑柄,恭默守静。城门直至远处,虽仅见寥寥三人及简车一乘,城楼上却是藏了十数位高头大马的守卫,个个堪当立地金刚,次者亦能以一当五。步溪城门向来森严,今次尤甚。然众人一反肃穆常态,通通猫着身子,七嘴八舌说道着。“世子殿下果真天人之姿,装束这般寡淡,一样神采英拔!”“你个粗人懂什么,殿下乃高雅之风。那一碧一绯、一浅一深,两两相会,岂不称得很?”“对对对,就是茶馆里最受捧的话本子,叫什的——牛羊侄女!”“边儿凉快去!你书都读到外州人肚子里了?镇日给殿下丢脸。”“嘿哟喂,你再嘴损牙碜,我可不与你客气了!”几人争着吵着便要扭打起来,好在为首的督察及时将二三冒尖的头逐个按下。其实于步溪子民而言,步千弈也极少露面。因此,每当步世子迎接红衣姑娘回城,即城中双喜临门、举家同庆之际。一喜得见世子欢颜,二喜得见佳人重聚。步世子宣导子民规范立身行事,却不是不近常情之人,从不阻拦他们欢庆。放眼步溪,找不出几人真正看清过那红衣姑娘的模样,但无不将步世子与她这份终始不渝的情分看在眼里。步溪最不乏闭月羞花、青春永驻的女子,此间情谊,才是难能可贵之物。不管红衣姑娘是美若天仙,抑或相貌平平,她早已是众人心中默认的世子妃。昔日,守卫没少在这关头瞎闹,步千弈听得清切,也由着他们怎么高兴怎么来。而今时异事殊,务必收敛。“一个个脑袋都不想要了?”督察严声道,“不记得姑娘那车里坐的何人?”当中几人登时噤声。适才那位“牛羊侄女”却半懂不懂,挠头往下看,道:“谁啊?莫非姑娘在外头有了新相好?那咱们殿下”两旁又是摁他脑袋,又是捂他嘴,低低呵斥:“笨!里边儿坐的,是先前屠杀集镇那农夫的主家!我看外州人的脑袋都比你这榆木有货。”榆木听得目瞪口张,一时不知该惊前句还是气后句。众守卫对今晨入城之人早有耳闻,则仍不敢断定。另一人困惑发问:“那杀人如草的庄稼汉,真是宁世子部下?”督察目不转视,紧盯远处的简车,确信道:“不错,我也是夜里丑时方才接到消息。”手下贴墙蹲伏,面面相觑。消停不久,未闻动静,又窸窸窣窣议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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