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手指久久不放。宁展缓过神直视宁佳与,神意复杂。不似拿住她把柄的挑衅,更不似对某种含义的回应。宁佳与猝然住口无伤大雅,却把求知若渴的景以承急得不行。他迫不及待追问:“然后呢?如何判断楚姑娘是哪种情况?”“这个没有特定的法子。靠感受——”宁佳与郑重道,“也不是人人都能保证感觉无误!”不待景以承言语,堂中冷不丁响起淡然声:“第三种情况。”几人纷纷侧目。步千弈面不改色,道:“受惊情急。”“噢原来如此。”景以承赶忙应声。虽说他隐约觉着步千弈其实面冷心热,仍不敢多问,掏了自己的小册便写写记记。“受惊情急?”宁展质疑道,“鄙人并未见楚姑娘在狱中有何显形以外的异样。”步千弈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但从容道:“她一开始可不是这副模样。”寺卿立马开口缓和:“是是,楚氏头两三日吵得凶,除却审讯时肯说句话,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大哭大闹,且一直朝着墙上的窗口飞,无奈原被人剪去翎羽,力不能及。折腾这些天,当是精神不济了。”宁展沉默少顷,犹不赞成:“寺卿大人也说那是开始,而今哪里还有受惊情急的迹象?”步千弈微微眯眼,意味深长道:“阁下想说什么?”他不认为宁展在质疑他的能力,倒像没事找事,便不愿与其过多纠缠。宁展却是付之一笑,转而面向宁佳与,探问道:“小与姑娘以为如何?”宁佳与两颊塞得能比预备过冬的松子家[1],鼓鼓囊囊,莫说出声答话,喘口气儿都得收敛些。她满脸苦笑,抬起银骨折扇,双手把着左右两端缓缓开扇,径自挡下所有投来的目光。景以承不白听宁佳与的小故事,狼毫赫然一举,帮着她答:“我知道!楚姑娘显形后没有多余动作,不是蓄势出击;在场亦没有她的心上人,不是动心示爱。照此说,便是受惊情急!”宁展不防被这小子拆了台,嘴角抽动,勉强镇定道:“景兄如何得知,在场没有楚姑娘的心上人?”步千弈难得对外不作冷眼,抢在景以承开口前称赞:“承仁君闭关数载,成效果然显著。您答得不错。”这还是景以承出关后凭自己本事收到的第一个赞许。“眼神!”他益发肯定,手里的小册子越握越紧。“我母亲早逝,是父亲患难相恤的结发妻。她临走前留下两封信,一封写给我,一封写给父亲,都压在我的枕席下。“最初,我只读了自己那封。哈,没什么特别,即是大家都能想到作为娘亲会留与小儿的祈盼。母亲也许算准了我对父亲有怨,信中不曾提及父亲。另一封信上,则写着‘殿下亲启,愿以承代为转交’。母亲的意思,是盼我能与父王和解罢。但我不成器,足足用了这些年,才将信送出去。“分明是写给父亲的信,他却让我先读。我本觉着母亲的大好年华真真错付于人,直到读完了信。”起首,不是景以承所想的“殿下”“泰王”,抑或“妾身拜启”,而是“吾夫景郎,见信如晤”。堪堪几字,他似乎可以窥得母亲此生言之不尽的幸福,乃至明知时日将至,依然愿唤那纵容歹人为所欲为的帮凶一声“夫君”。景以承手间一松,释然道:“满满五页纸,没有别的,是母亲细数的爱,是她这辈子能够记下的爱,那全部来自父亲。父亲看母亲画像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情切。我想,这就是看心上人的眼神。而楚姑娘没有,至少方才没有。”宁佳与趁隙舒了气,收扇道:“景公子言之有理。楚珂姑娘入狱后大哭大闹,足见其悲痛。莫说心上人,今日但凡有与她亲近者在场,她都不会无动于衷。依我观之,比起受惊,更近情急。显形前,狱中大抵出现了让她情难自抑的人、事、物。”宁展迁思回虑,对寺卿道:“敢问大人,卫、楚二人入狱后,可有打过照面?抑或互通音讯?”“绝无可能。”寺卿大人毫不迟疑。“您看到了,楚氏待的地方不算差,因为她只是嫌犯。卫子昀却不同,乃是单独关押的重犯。司狱手下嘴严,议论囚犯的情况前所未有,若要借狱卒探听,也是不可行的。”“那就对了。”宁展莫名打了个响指,正色道:“若乡民口供无误,此二人关系匪浅。不论他们是敌是友,在过去睡卧不宁的十个日夜里,必然念着对方的境况。”景以承心领神悟,边写边问:“若楚姑娘是情急显形,那么受惊呢?莫非是一时来了许多生人,吓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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