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自己此刻想找什么,但开心时、难过时,皆往里探,万一还放着几粒含桃呢?甜的好,碎的也好,怎样都是含桃。“嗯。我们没看走眼,步长微斩草除根的动作果然快,怕是连——”“世子殿下”依然哽在喉中,这回却不为别的,权因宁佳与忘了自己系着臂缚,哪里寻得到含桃?她怅然捏着臂缚,宁展忐忑道:“连什么?”“没什么。我以为今日穿的是广袖,”宁佳与付诸一笑,好歹松快了,“想把密报还与公子。”说罢,她从腰带里层取出纸条,原封不动交给宁展。“密报?”青竹阁半天就有上百条称作密报的信件收发,宁展一时未解宁佳与所指具体是何物。他双手接下,发现这叠起来拇指大小的纸条被压得极为紧实。许是封存久了,展开后,折痕险些把纸上挤的小字悉数吞掉。幸而宁展将将读了开头,便知所谓密报实为何物。正是他在地牢囚室抛向宁佳与的纸条。内容,他早就烂熟于心。如今想来,那火折子撇开给景以承带去的少许慰藉,简直丁点用处也无。如非熟悉捻住密报的触感,宁展无从笃定这纸张源自青竹阁。没瞟几眼,他就着手边灯烛把整张纸条处理了。火光燎起,宁展不忘顺口夸道:“小与将密报保管得完好无损,在下的信任值了。”宁佳与愣愣看随身携带十余天的纸条化作灰烬,还是以如此草率的方式,宁展胡诌的赞许自显得没那么引人注目了。“你——就烧了?”她瞪着宁展,质问道:“这压根不是什么要紧的密报罢!”“当然是。”宁展低头掸去衣染的灰,“事涉三州,很关键。”“元公子不愧为‘人中龙虎’,敢拿关键消息赌我一个立场。”宁佳与阴声怪气,“您就不怕一步错,步步错?”宁佳与和宁展分道扬镳,青竹阁错失密报事小,消息落入听雪阁,七州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也未可知。倘宁展所言非虚,步千弈阻拦卫子昀同宁展见面,及处事向来有分寸的步溪对大理寺动用私刑之举视若无睹,为的便是这价值不菲的纸条。两人视线猝不及防交汇,宁展的语气温润裹着坚执。“不怕。”界线“过了今夜,你就是独一位的主。……宁展常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宁佳与难解其意的时候却不多。“不怕”二字,她尚未思虑,即知宁展并非不担心密报泄露,而是不担心她会辜负信任。但她依旧不甚赞同,无关这份信任另有目的,只认为此举太过冒险。“若这密报我谁也不给,就像元公子这样,”宁佳与着手点了点茶几边上的灰烬,“一把火烧了干净呢?”宁展扫下余灰,无奈道:“小与连素不相识的楚珂都想救,如何忍心糟蹋青竹隐士得来不易的果实?”“想救楚姑娘,是我瞧她印堂阴黑。师父说,步溪人体质特殊,轻易不显病容。且寻常病症在步溪人身上待不过半年,因此步溪普遍长寿、体健。但记录治怪血病药方的书里,有另一种极罕见的情况。”宁佳与左手扶壶身,右手拎提梁,为自己添白水。“以步溪人血制此药,引血承咒者病容缠身、与日俱重,直至巫咒应验。楚姑娘就是那样,我才对她格外在意。”在意这年仅十四的姑娘病况严重至此,宁佳与粗略一瞥便察觉她十分不对劲。今春,宁佳与年近十八,制药之际也不由为承咒的代价心慌,又是什么人、什么事令昔日犹处髫龄的楚珂这般舍生忘死?宁佳与在意,亦然叹服。“元公子宽心罢,凡发现密报于我不利,我自会销毁。”宁佳与三指掂着杯盏,小臂抵上茶几,腕骨稍转,凉水倾摇。“公子现下可以说了么?”宁展凝视对面盏中任银辉模糊容颜的宁佳与,道:“说什么?”“你我是一条船上的同伴了,公子有必要处处防着我吗?说说看。”宁佳与将陶盏抬至彼此目光中央,三分挑衅,七分邀请。“你留的后手。”信任与守护,对宁展而言实是不该混为一谈的两件事。恰如,宁展庇护宁馨无忧无虑长大,却不相信小妹能够孤身应对惊涛骇浪,更不希望她活得辛苦,故从不将个中争权夺利的实情说与宁馨。宁展要护宁佳与后半生平安,同样无法把关乎七州动荡的谋划寄托于他对宁佳与的信任。完全信任宁佳与之前,何时当隐、何时当明,是他务必划明白的界。“小与既未销毁纸条,愿意交还给我,想来早已读过了。若是读过,怎会不知所谓后手正是那些让人理不清的文字?你好奇那些颠三倒四的词句整合起来是何含义,可你不曾直言,我本应陪你装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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