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佳与凑上问,“如何是好啊?”女人努力保持敬畏姿态,说话却按捺不住亲和。“你们天生丽质的小姑娘,仗着年岁小,偏不爱遵老祖宗那一套法子来。这样下去,咱们步溪的美貌早晚要丢呀!近些,近些瞧。知道这是什么好东西?”宁佳与踩着鞋袜随女人来到方桌边,桌上有盆她捞了几下的清水。她手肘搭在桌沿,看女人展示白瓷小罐,奇道:“什么呀?”“嘿,不知道罢!这个,叫作八白香——”女人自信揭封,罐里装着米黄粉末。她将少许粉末倒上手背,用清水化为乳膏状,最后两指点膏,贴宁佳与的双颊揉开。“不但可以洗净你的小脸蛋,另有润泽肌肤的效用,更能防斑斑点点及某些瘙痒之症。可惜原料不好找,价钱跟着涨上天,寻常人家一辈子摸不到,是货真价实的稀罕物!”白瓷罐平平无奇,宁佳与观之分明不像难得物件,何以稀罕?“敢问婶婶,原料为什么不好找?就算不好找,自己种不行么?”“欸哟,姑娘!”女人大惊失色,忙摆动另一只空闲的手,压声劝道:“这八白香好是好,原料可不兴种!那是官家明令禁的东西。”言尽于此,满面热情的女人抿了嘴不多解释。宁佳与直觉问不出来因去果,则另辟蹊径道:“这般珍贵,婶婶是富贵人家的儿女吗?否则把八白香给我一个素不相识的客人用,未免太过慷慨了不是?”“哪里呀!这——”话音戛然而止,女人忽然正经道:“这是我家中祖传的,不舍得使,指不定明日就坏了。给你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用,好过砸在罐里。”“这”宁佳与挑眉,难以置信,“也能祖传?”“怎么不能?”说罢,女人毫无征兆提速,三两下洗净宁佳与的脸蛋,随即拎起妆奁溜之大吉。宁佳与坐方桌旁,正对房门,神意复杂。她望着女人背影远去,复望宁展紧闭的房门,勉强相信那位热情的婶婶深夜到访竟真是为她梳洗而已。易容“请小与姑娘离我近些。”……翌日,蛙鸣蝉噪,晨光落榻前。酷暑磨人,宁佳与埋于枕间满额细汗。即便如此,她依然睡得安恬。她有个好师父,师父赠的福气久久不散,师父的药也永远灵验。今天之前,宁佳与还在思索,世上真有人或物能打败师父玄之又玄的高招吗?“姑娘?与姑娘?”许是有的。“时辰不早了,与姑娘。与——”对付她,恐怕没什么招数比大清早堪当催命的叫早声更狠了。宁佳与掀开凉褥,神色苦大仇深。她认栽似的将自己从床上拔起,耷拉着眼皮,头顶鸟窝去应门。“柳姐姐?”宁佳与揉开眼,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宁展后半夜犹与她质疑柳如殷居心,现下就大剌剌把人放进了青竹暗桩?“我们先进屋。”柳如殷递上手中的食盒,匆匆牵宁佳与落座。她快速为宁佳与梳理长发,边忙边说:“抱歉与姑娘,事发突然,不得已扰你清梦。盒里是街边买的早点,待会要启程赶路了,先垫一垫肚子为好。”“赶路?出了什么事吗?”宁佳与移盒盖往里瞧,怎料早点却是昨日一个劲胡吃海塞的桂花糕。她索然挪回盒盖,难为情道:“柳姐姐,我自己梳洗就行”“景公子近来饭点都习惯到厨间寻我了,与姑娘何必同我见外?我既有手艺,闲着才是浪费,南行路上还要劳大家多担待。”无论烹调还是梳妆打扮,皆是柳如殷十分拿得出手的技艺。说话便给人从上到下收拾得利落齐整,末了她也不忘系好宁佳与的幸运结。“今晨,元公子派人告知以宁兄弟须即刻启程,马车将我们送到这里与你们汇合。是为什么事,元公子没说,我以为他同你打过招呼了。”宁佳与蹙起眉,心中揣测宁展的盘算,动作却不耽搁片刻。她绑紧墨靴丝絇,收起枕边的竹簪,提了食盒,马不停蹄跟着柳如殷往外走。“以宁兄和景公子呢?”宁佳与四下望,庭院似夜静若无人,连宁展也不见。两人跨过门槛,近青竹马车,舆内仍未照常传来景以承“吱哩哇啦”的声。“景公子怕长途枯燥,道是要采办些新书路上读。不过,适才唤与姑娘费时良久,两人按理该回了”柳如殷左顾右盼,最终拍了拍宁佳与的肩,“与姑娘先上车罢,我去书肆找找他们。”柳如殷前脚走了,帷帘内飘出几声清晰的嗤笑。宁佳与一听即知里头坐着哪尊大佛,那嗤笑的含义更是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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