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姑娘今日同之前不大一样”宁佳与哈哈一笑,作揖告辞,把原地发傻的陆观留在身后,边走边摆手说:“今天出门擦脸啦。有缘再会!”“有缘再会!”陆观朝宁佳与的背影挥了书卷,复添补道:“若有事,可到州学寻我!”他本想说,若姑娘还想了解曹学正,与其四处打听,不妨来寻自己。先生名号响,他怕引得长街骚乱,只能隐晦表达。姑娘机敏过人,定能明白此中含义,但愿不要与他见外。禹姑娘侧目颔首,黑纱转去半圈微波。她消失于远处拐角,带走几缕夕烟,落下青石路上仿若只为那一人一马铺洒的余晖。-文牒、玉牌、盘缠、书信行囊拾掇停当,宁佳与窝在客栈上房候夜色渐浓,准备轻装动身。她决定带上那支景以承赠的狼毫,毕竟是人家的心意;再掂量——人是凶巴巴的,但错不在物件,遂将以宁赠的长剑也扔进小包袱,撑得布帛前后凸出两头尖状。屋内未点灯,四下的漆黑随时间流逝而弥漫,外间临廊的门扉与里间对月的窗棂则更显明亮。窗纸是什么时候破的?宁佳与投入默念。她看着白日朝自己射来强光的那处孔眼,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破窗之力,貌似是股自外捅入内的冲劲。这间客栈的窗纸质量确不如阆琼,但那绝非是自行崩裂、或受炎阳炙烤而焦裂的痕迹。且切口利落,亦不像钝物所致。宁佳与起身走向窗棂。两声“嚓”“嚓”忽朝屋内刺来,孔眼旁竟同时又破两处!无暇思索,她快步近前,猛然推开整扇窗!明显感受到某样颇有重量、个头却不大的东西,与她支开的窗扉撞在一起。是宁佳与把那东西顶了记猝不及防。影子翻倒在窗纸躁动,约莫三个巴掌大小。还是个会挣扎的活物?她弯腰上瞧。不等她多加观察,那活物“劈劈啪啪”拍打窗棂,倒与人发起脾气的模样有几分相似。紧着,丝丝宁佳与极其熟悉的气味从三处孔眼飘入,杂糅泥土、阳光、花草树木,甚至是排开晴空万里捎来的微风。风是何种味道,她说不清楚。可这阵风若源自故居,便是割舍、是牵念,是望穿秋水、是秋水恼人,令她又气又喜的五味杂陈。滑落嘴角的咸涩,是她最先尝到的其中之一。恍惚间,一团白花花的虚影以迅雷之势掠过宁佳与肩头,蹿进屋内,转眼立定她身后,俨然是个体态轻盈而英挺的大活人。宁佳与拭去面颊痕迹,回身抵着窗沿,嫌弃的语调隐有笑意:“你怎么来了。”“天高任我飞。小与姑娘‘日理万机’,有闲心管我呢?”“也是。”宁佳与哼笑两声,“我哪里管得不辞而别的鸟儿。”“那我走了。”暗处人影作势动身,却注意到宁佳与脸上逆着月光的浅痕,他愣怔道:“你哭了?”“没有。”宁佳与抬起手背胡乱搓了自己一把,道:“白歌,你先别走。”白歌是装满一肚子揶揄人的话来,怎奈宁佳与见了他不打不骂,而是现下这番古怪反应,也不晓得是遭欺负受了委屈,或是因着别的什么。总之,那肚子话,他讲不出口了。半晌无言,他硬着头皮问:“知道错了?”“别贫。我是有事想,”宁佳与顿了顿,“拜托你。”拜托?此女以往对他不是“喂”就是“小子”,几时客气过?白歌心里怨。他凭借微光拣来张圆凳坐,没好气道:“又惹了什么事?行了,不用你说,想也知道,与你沾边的准没好事。”“总之不是坏事。”宁佳与扫他一眼,提下巴道:“你帮不帮罢!”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宁佳与横起来,他又不痛快。白歌难得忍耐,道:“你讲,我听听。帮不帮的,看心情。”“我想,带走小时候做的袖箭,应当在庄子里。我屋子外间那个上了锁的木箱,你没忘罢?钥匙藏木箱垫的线毯下边了。能不能替我跑一趟,顺便——”宁佳与近前几步,掏出怀中信函递与白歌,“把这信给师父?”照平常,白歌定要怒骂宁佳与真拿他当信鸽使唤。他接过信函,抬头问:“只有给师父的信?”白歌的手肘打直再曲起,腰侧的玉剑也跟着晃,剑鞘衔接处溢出些模糊的血腥味,宁佳与终于意识到对方缘何而来。她是拍拍马屁越上了新船,白歌却没理由彻底离开渡口。她如今委实不知如何面对旧友,何况写信呢。宁佳与摊开掌心,装傻道:“多一封信,那不是给师兄多一份累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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