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父亲辞世后,她没见过几个将士,也依稀记着幼年捏了她脸蛋的那些叔叔伯伯,无不是霸气刚毅者。初见公孙岚,她道是家家治军各有千秋,主帅本就不同,如何能要求郑家军麾下肖似韩家军去?因而宁佳与原不欲纠结于此,可公孙岚非但为人畏首畏尾,和那些宦海沉浮的权臣一样玩起了虚与委蛇的伎俩。她与宁展立场摆得鲜明,公孙岚对其夫人的死始终不答,置二人合计倾策相助的诚意如微尘。公孙岚无意配合,卞修远身陷囹圄,曹舍及山匪尤其不可惊动,元家的处境如风前残烛。二人在汴亭仿佛独木行舟,于是出此托病下策,以慢步消解四面八方毒蛇猛兽的防心和利爪。说白了,宁佳与和宁展飞驰两日赶至汴亭城,宁展不显分毫乏顿,冲劲愈驾愈烈。无奈变成今天这憔悴力竭的模样,哪怕公孙岚非始作俑者,这账,不能潦草揭过。“明白了。将军亲临,不是肯回答,是不得不答啊。耗到随意寻谁都能打听明白这事儿的时候,将军再想借故与我们商量,”宁佳与轻讽道,“就难了。”“与姑娘说的是。”公孙岚低头凝视自己衣摆的补丁,“怪草民先前托大了。”一张桃腮圆眼娃娃脸,一副浓眉宽额苍桑面,两人年岁瞧着差了辈。要说宁佳与是公孙岚远房侄女儿,景以承信。看这小姑娘教训大将军的场面,他忘了口水怎么咽。以宁为让宁展静养,最近只给他通禀些曹舍、卞修远那边的动向,前者讲学,后者坐监,均无异常。宁佳与不在,宁展躺床上闲得头顶长蘑菇。景以承是每日陪他谈天解闷,好几回要听到新鲜处,又全让以宁挡了。宁展佯怒斥以宁逾矩,扬言再罚其半年俸例。以宁甘愿受之,求殿下仔细病体,如若不然,这好小子就修书到王后娘娘案前,告展凌君一个自残自损的不肖之名。他方才恍然,以家人眼里,外祖母的意思最紧要,其次是母亲,最后才到他自己。以宁临行前定也是领了母亲旨意,少不得替母亲盯他,无怪此番仅是疑心小与要杀他,便敢摸了掌阁令牌自说自话去查,原是有王后娘娘撑腰!不老实养病,他还能如何?此际听公孙岚和宁佳与言语暗斗,宁展略晓一二亦难免懵头转向。他求助般望离自己最近的宁佳与,恨不得用眼神拽一拽那银骨扇的吊穗,急道:“坊间在传什么事?”全赖阿宁,害他把这消息压了许多天无人可说,憋死了!景以承张嘴要答,可对上宁展的脸,他又不知怎样措辞才好,于是言简意赅道:“在传汴亭世子与人私通。”“这事儿不是大大地闹过一回了么,卞修远还因此进了刑部。”宁展来回观望三人,疑惑道:“又烧起旧饭了?”“这次不一样!”景以承心直口快否了,复弱弱道:“说的是说的是”宁佳与似不懂景以承遮掩什么,替他补全道:“说的是世子与公孙将军有私情,将军夫人才能在世子名下的私塾教书。”这不是他和宁佳与早有所料的事吗?卞修远与公孙岚一见,命案便有了转机,二者焉能没有勾结?莫非事被文官揭穿了?宁展思虑片刻,问:“什么私情?”“彼此恋慕之情。”文武(上)他拥着锦囊妙计,流尽了泪……宁佳与语调再平淡不过,宁展则要怀疑自己的耳力是否已因病作废。对宁展和宁佳与,景以承平素调侃归调侃,但真遇上龙阳之事,他到底猜不透元兄偏好哪个。宁展总算明白景以承缘何含糊其辞了,怕是犹未把他“不近女色、好男风”的传闻撇干净。他是清楚自己不好此道,却不知卞修远喜好,亦无心置评,遂问宁佳与:“然后呢?”“然后?”宁佳与懒懒道,“说,卞修远在写给将军夫人的信里承认了这份私情,夫人才气急攻心,倒地身亡。”“可那信”景以承不解,“不是叮嘱将军夫人‘莫要犯傻,莫要归家’吗?”“寻常百姓又不知信里写了什么。”宁佳与摊手,“就是知道了,总归没写明信究竟给谁。措辞如此模糊,倘公之于众,保不齐吃亏的还是将军和世子这头。”“将军夫人之死,官府那边好容易看着世子画押认罪,兜兜转转,怎的好像绕回去了?坊间这传闻,莫非”景以承脑海中倏然浮现公孙岚的名字。他不敢扭正身子,只看向宁展,“是世子的人作为?意借机搅局,在百姓面前记官家一笔糊涂账,好让官家失信,推疑案重整,给世子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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