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高于琛惠二十四年进宫,那会的曹舍若在人世,顶多是戳着诗词流口水的婴孩,何来能力散布流言?这般,幕后必然另有其人了。宁展暗想。“恕我冒昧。”宁佳与快速瞥一眼公孙岚发白的手指,“王后的死因是?”“怪血病。”公孙岚答道。宁佳与眯眼道:“墨川王室不是给汴亭送了不少治愈怪血病的药吗?”王后的死,让她想到了元府旁那户离奇灭门的人家。若平头百姓苦于无药,汴亭王室总不至于看着王后病发却见死不救罢?莫非是存贮失宜,抑或时隔多年,药效有所减退?不论何故,这两件与怪血病息息相关的异事,恐非她表面得见那样简单。“药是有,但耽搁了。王后去世前,失踪了大半天,郑将军、缙王及宫中侍卫也找了大半天。”公孙岚手劲一散。“将军说,他们在存酒的地窖寻得王后。疤痕和血迹遍布尸身,凝成了干涸的暗红浅壑,不必仵作查验,就能看出是怪血病发,失血过甚后遭人挪至酒窖。转移之前,人便去了。”“他们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嘛!”景以承忿忿拨开身上的白纱,“血迹凝固时尚未发黑,证明怪血病病发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被人挪去了带冰的酒窖!但寻常人不可能流一个时辰的血不死,从病发,到失血过甚,再到气绝,不会超出三刻钟。郑将军和大家忙活了大半天,如何得闲下杀手?!”“缙王也曾为郑将军极力辩白。可满朝文臣,其实没几个真心在意王后的死因。此事后,郑将军和缙王离了心。那群眼红心黑的奸党,”公孙岚讥诮道,“指不定心底还拜谢王后死得正是时候、死得大有用处。”“那暗害王后的凶犯,不是不了了之,”宁佳与抱臂推测,“就是抓了替罪羊去顶包罢?”公孙岚冷笑,道:“缙王温良,焉能允许无辜者枉死?是那凶犯没留下蛛丝马迹,无迹可寻,只好作罢。可在外人看,却是缙王一心包庇郑将军,害郑将军上不得朝,进宫就要被文官的笏板戳脊梁。将军再大度,耳朵难捱吵嚷。”听罢,宁展依稀想起自己读过这故事,但也只当民间故事看看。他掌权青竹阁,便细细检阅了记载各州实录的文籍。惜暗阁于两州混战之际初立,时间越早,事件纪要越模糊,因此很难判断早年以轶闻构成的资讯真伪。然著录详尽的史册,不见得通篇可信。除非如敬令,琛惠帝本尊亲制亲书,再由每位执令者署名,最后分别用敬令背面的七州图章盖上朱印。是摆在哪朝明堂都有无数人证、物证可考,毋庸置疑的凭据。宁展从外祖母那处向缙王求得郑家军的武籍,缙王就解释说郑家军旧部通用的武籍已失传,如今那册,乃郑将军义子照其讲习一招一试摹绘的孤本,万望嘉宁大殿下爱惜。眼下公孙岚所言种种,不少是青竹阁文籍里缺漏或者干脆没有的细节。但见他倾心绘制的武籍,以及对历任奸党的忿恨,想来十分尊敬郑将军。兴许刻画文官为非作歹上有添油加醋,而郑将军的部分,大抵还是可信的。宁展心里计较定了,总少不得谨慎再谨慎的试探,于是明知故问:“郑将军后来娶妻了吗?”娶了妻,将军和缙王的故事何至于流传至今?公孙岚想也知道,宁展有财有势,要打听郑将军是否娶妻易如反掌,问他,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公孙岚毫不犹豫,如实道:“没有。”宁展接着问:“郑将军如何就选中了公孙将军传承郑家军武籍?”公孙岚暗自诧异,徐徐道:“一是我在营里见识过将军舞刀的风采,佩服,故自告奋勇;也念着将军抱病,身边没个亲人好友,愿为将军养老送终。二是将军致仕后,郑家军不剩多少人了。”宁展没给公孙岚歇气的工夫,道:“郑将军可有说,缘何不娶妻?”公孙岚不防宁展又折回去,抿了半口温乎的白水。“将军只劝我,以后千万找真心相悦的人共度余生,若是找不到,宁肯孤独终老。”宁展悄然给宁佳与递去眼神。宁佳与余光领会,替展凌君道出这一定会得罪人的话:“如此,缙王于郑将军而言,并不是那位值得共度余生的人?”公孙岚果然面露厌色,但碍于此行目的,终究含蓄道:“事涉缙王,草民无权置喙。与姑娘要细究,不妨进宫当面询问。”宁佳与“哦”一声,不置可否,道:“据我所知,这故事名叫‘文王武将’,还有人为此编写同名应该说,话本?字面含义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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