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人证?阶下纳罕低呼,甚至曹舍也吃惊地看了一眼宁佳与。众人跟着她的视线寻去,先见一抹洁白自那推轮椅的大块头身后飘出,布鞋小巧、素裙半身,最后是缠头的纱布,以及一对梳理齐整的总角。宁佳与的视线悄然转移。曹舍唇齿略张,她按住自己的腰带,确认了其中猫腻。“凌霄,别怕,到这儿来。”宁佳与朝凌霄招招手。她牵起那只未及近处便因不安而伸出的手,也握住掌心的汗,对众人道:“这位姑娘,是许家府上的使女。头上的伤,正是昨日为保命逃出许府所致。各位如有异议,大可差人去请许府的当家人进宫认一认。”“不必麻烦!”人群中振振有声。“许尚书极念旧情,他老人家身故后,许家夫人时常在府上宴请咱们这些昔日僚友前去饮酒赋诗,便是为了却许尚书的遗愿。这位使女随侍许夫人左右,大家认得!”“说的是啊,这小姑娘,曹——呃,学正大人也是见过几回的!”“学正大人不是从不赴酒宴吗”“那为的能是酒宴吗?为的是代缙王殿下关顾旧臣遗属!每回都带着朝廷的抚恤呢!”这几人一边要显露自己是同许尚书、曹学正那般有情有义的善类,一边又想在曹学正遇到难处时代为说项,好教曹舍日后翻了身念着他们,却无形帮了她一把。宁佳与心下暗喜。不消侧首,她也猜得到曹舍竭力掩藏着对自作聪明之人的愤恨。司圜史从未收到过许府的请帖,但听似有扭转局势的余地,遂同那年幼的使女套近乎:“小姑娘,认得学正大人罢!你抬头瞧,是不是平日给你们家送好东西的那位?这样的善人,怎么会害许老尚书的千金呢!”除了宁佳与,凌霄全程不看旁人。遽然闻说那位学正大人就站在自己抬头便会瞧见的地,她顿时抱紧宁佳与手臂,掩面而泣。不少声音质疑,这喜怒哀乐没法自控的年岁,真能为骇人耳目的命案举证吗?宁佳与忍着俯身将凌霄护进怀里安抚的冲动,只感受自己小臂随其啜泣平复不再颤抖,则足以确信。凌霄能做到。“他!”凌霄松开宁佳与,高高指向曹舍,“他才不是什么善人!他——呃!”曹舍蓦然抓住凌霄的手腕!大袖遮挡下,他的力道持续加重,面上慈蔼无比,道:“小姑娘,指手画脚可不礼貌——”“适可而止!”宁佳与“啪”打掉曹舍的手,怒斥道,“贼喊捉贼的败类!”“贼喊捉贼?”曹舍言笑自如,端回手,“这叫以眼还眼。老夫不才,与不学无识之人,讲不通道理,唯如此回敬。”不学无识,把自小无人教养的凌霄,和在曹舍看来与江湖草莽无异的宁佳与一道骂了进去。曹舍可憎,而欺人太甚者终将饱受反噬,他也做了一回被自己人蒙在鼓里的愚氓。此时,宁佳与反觉得曹舍有那么丁点儿可怜了。宁佳与自革带内取出一圈冰凉的物什,两指将其捏在阳光下。回环镂空间,银纹华美如旧。“这件首饰,列位大人还有印象吗?”“没印象”“姑娘,你那是首饰吗?瞧着不像啊,做指环太大,做手镯又太小”“比起首饰,更像嵌合首饰的底座。”“不错。”宁佳与道,“这是首饰的底座。底座上原本的首饰,是汴亭世子过长街之日,曹大人拿的那枚翡翠。”汴亭的读书人心高,走道不爱低头。地上闪着金块,但凡非是自己掉的,一概视若无睹。纵有磨不开面子的缘故,关键是不屑倘来之物。因此丢失在外的财物,假使上报官府了无音讯,就多半是进了流寇或乞丐的口袋。若是格外珍稀的样式,官差占为己有,或转手孝敬给某些好说话的上官,也不无可能。这等情况,通常见者有份,彼此间牵连深了,自知情不举。善始善终,大家各得所需,反之谁也别想好过。曹舍那枚特意遗落长街的翡翠,品相极好,可摔出了暇疵,兼之众目共瞩,没有哪个脖子痒的敢碰。官差的回报在他意料之中,人潮散去后,翡翠被不知名的乞人拾了去。宁佳与所持的残余虽不如翡翠值钱,却也是银制,该和翡翠同样出现在城内的当铺才对。然曹舍久等多日,仍未闻其去向。不防凭他遍布全城之势都找不到的东西,辗转到了宁佳与手里。“那不是世子交与曹大人的拜师礼吗?”“汴亭哪有用首饰作拜师礼的?价值几何,只要老师收下,不都是往自己脸上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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