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兄说,那群山匪把郑家军的兵器使得稀烂,顶好的东西,到他们手上硬是累赘。打到第二天,干脆个个徒手上阵,近乎都冲着青——”景以承看了眼凌霄的后脑勺,改口道:“冲着元兄的人来。元兄起初以为这是什么新战术,结果不是抓着束衣的腰带要把人往泥里摔,就是死命缠住身子,两两滚进那价值不菲的巨菌草丛。”宁佳与哑然良久,道:“他们是觉着,赤手空拳耍无赖的话,殿下就不忍心出剑了吗”“那不是。支援的步州兵披甲戴胄,”景以承道,“他们无从下手嘛。”门口轻快作响,宁佳与和景以承回首望。“小与?”宁展一身束腰便服,收回敲门的指节,迟疑道,“你们一直没动静,柳姑娘在沏茶,就托我上楼看看。怎么了吗?”宁展一路走来,不会听不清她和景以承交流的内容。依宁佳与猜测,这个“怎么”,是责问她吃饭不积极。“没怎么。”宁佳与牵起凌霄,笑呵呵道,“走罢,大家。”宁佳与从他身边经过,宁展的视线紧随其后,手臂则缓缓横在景以承面前。“元兄?”景以承疑惑道。宁展目不转睛,看着宁佳与和凌霄有说有笑的侧颜,轻声问景以承:“景兄,你说小与的反应,是不是又打算今晚随意对付几筷子的意思?”景以承本准备为宁佳与出言澄清,但见宁展对此等细枝末节异常专注,分明是个闲下来不能关心宁佳与就浑身难受的架势。他伸出手,替宁展抚平衣襟,理顺其高束的长发,再将人正面转向回廊。“想知道?”景以承手掌虚压在宁展后心。宁展任他摆摆弄弄,末了偏头应一声坚定的“嗯”。景以承就手一推,道:“自个儿问去!”-许是因着柳如殷手艺总十分契合宁佳与刁钻的胃口,饭桌上,宁佳与真没有敷衍了事。而宁展要问的话,也始终没有问出口。今日客栈依旧挂了牌子,却是光明正大开着门歇业。毕竟整个暗桩的隐士聚在大堂用饭,闭户难免憋闷,且十里长街暂时没了青竹阁须得避而不见的人。然则,客栈门前赫然一派络绎不绝的光景,来者无不是带着赞辞抄本、云华[1]果饵,期求当面拜谢展凌君本尊的汴亭臣民。宁展为君将近五年,婉拒过无数官吏,但从未将找上自己的百姓拒之门外。只是嘉宁礼法苛细,鲜少有逾矩打扰宁府的平民,因此外乡百姓接触到宁展本人的机缘反而较多。交代大伙儿不必给他留饭菜,宁展便迎宾似的在门前站了几个时辰。面上回礼道谢,心里还惦记着沉积许久的疑问、不安和自责。这般来,倒是他怠慢了自己的肚子。汴亭的夏夜暑气不减,待送走最后一人,宁展的水浴算白洗了。柔光栖树,他披着满头水汽从浴堂走进拥挤的小院,如释重负地放松脖颈,仰面阖眼,感受久违的平静。“看什么呢?”宁展胸中剧震,差点儿被这冷不丁飘来的女声惊得咳出整颗心。“小、小与?!”“是我。”宁佳与也因宁展过度的反应吃一惊,举起双手拎的东西僵在半空,“你不知道我来了吗。”“这两日太累了,不,是到了汴亭就没轻松多久。”宁展缓过劲,左右打量宁佳与手里的水袋和油纸,问:“是什么?”“那边儿。”宁佳与抬指示意道,“坐下说。”宁展跟着宁佳与行至院门一侧,各自挑了沿墙的两张矮凳坐定。眼前一张石桌凹凸不平,不远处,则是宁佳与待在灶房熬药时闲望的那枝绿叶。“梅子汤。”宁佳与把水袋放到宁展腿上,揭开温热的油纸递给宁展,“红糖麻糍。”“又?”宁展及时接过,却是不解。他记得宁佳与吃腻了汴亭的麻糍,遂猜问:“阿宁买的?”“我买的。”宁佳与认得干脆,神意悠然。“我们这桌余下的几盘菜都被阁里的兄弟分完了。这会儿街上能买到的,方便带回来的,带回来还热乎的,就剩这个咯。”宁展再不多言,即刻咬了两口,津津有味咀嚼着。他尽力掩饰掉吞咽麻糍的艰难,拔开水袋的木塞,玩笑说:“你何时出的门?哪儿犯得着专程为我跑一趟”“犯不犯得着,就想为你做点儿什么。”宁佳与嘴比脑子快,看宁展神色愕然和刹那飞红的耳廓,方才意识到自己尤甚直白的言辞。她连忙摆手,挪了方向正对宁展。“你别多想——是殿下这一路没少关照我,而我冷嘲热讽说了许多不入耳的话,心里过意不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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