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宁展挠着下巴反思,“她离不开我?”“不。”以宁诚恳道,“鱼打得越用力,水溅得越欢腾。”“好小子。”宁展打量着他,“学会变着法儿挤兑人了?”不消多问,也知道以宁跟谁学的。“属下不敢。”以宁眼中确有往昔敬畏,却额外多了几分平静的期待。“阿宁就是阿宁,”宁展起身,“不必效仿旁人。在我这儿,每个人都不同,没有谁可以替代谁。”“怎么不同?”宁展掸衣摆的动作一顿,不紧不慢道:“比方说,柳姑娘是秋日的黄枫,景兄是冬日的火炉,阿宁是夏日的冰水。”以宁在宁展身后坐待半晌,没等到被补充完整的答案。他执剑行至宁展凝视的树下,相隔两丈,声音明晰地问:“还有一位,她是来自春天的什么?”宁展望向幽黑的上房、紧闭的窗扉。春天吗?他其实无可名状。-宁佳与昨夜未服安神丸,今晨大汗惊醒之际,身侧的柳如殷犹在睡乡。她匆匆盥漱,衣履齐整准备出门,听得柳如殷呢喃发问:“就那样出去吗?”宁佳与茫然回顾,见柳如殷比划着她仓促束于颈后的长发,马虎答道:“不妨事,兴许待会儿便回来了。”柳如殷犹豫点头,道:“那我做好早点等你。”“成!”宁佳与笑着走出里间,脚步声于对面回廊淡去。窗外天色尤早,景致几不堪辨。宁展一头雾水地穿戴梳洗,撩开帷幔时,外间坐着的人貌似较他更为昏昏欲眠。“什么要紧事啊?”宁展拎起水壶,给宁佳与倒满一杯,“为何不多睡”“我做了个梦。”宁佳与盯着他。宁展迎着她的目光,仿佛猝然回到二人在嘉宁城郊碰面的情形。宁佳与也像这般,束发随意而蓬松,红衣及靴,走道飒飒。那背影异常朦胧,飞速从回忆中离开,将他拽来现实。何处不一样呢?眼帘掀动,允许他进入清莹的眸子。就是这里了。曾经随那身红衣隐没得毫无眷恋,凡他意图在此多留片刻,便会被迫听见“休想”二字的地方。时下信手一捧,即可托住覆满掌心的杏雨梨云,瑰丽令人驰然。“睡不着了?”宁展低眉暗笑,温声道,“梦魇吗?”“曹舍不是在等人来救他。”宁佳与不安地握上杯盏,“我梦到他死了。”宁展脸色骤沉,问:“怎么死的。”“像是”宁佳与苦思道,“毒死的。”弃子“嘴里叼的肉还往下滴血——”……“怎么回事。”刑部主事望着屋顶的大窟窿擦汗不迭,大理寺少卿在旁拱手道:“回展凌君,卑职与主事赶到此处时,便是如此了。据狱卒上报,当值期间四肢无力、头昏目眩,清醒后立时展开巡查,发现罪人曹舍已然气绝。太医称,数十名狱卒均中迷烟,曹舍则是服毒自尽。”“服毒自尽?”宁展和宁佳与对视一眼,“狱卒都审过了?”“是,卑职与刑部、御史台几位大人同审,供词记录在案。”大理寺少卿道,“因着牢房内并无打斗痕迹,曹舍身上也无他伤,兼桌上一纸条理清晰、字迹比对无误的认罪书观之,初步断为服毒自尽。”“狱卒和太医候着罢?”宁展道。“欸。”刑部主事让出主道,“卑职为您引路。”-日高三丈,宁展头疼扶额,边走边说:“又是自尽,又是相思子,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曹舍早知自己或成弃子。前番调集山匪企图攻城,与众朝臣撕破脸皮,是孤注一掷。他与卞修远皆是那人眼中不受控制的牲畜,早晚要被解决。可之于惜命至极的人,”宁佳与扶了扶斗笠,“再坏不过一死。那人连活路都不给,曹舍何必要‘大发慈悲’,认下之前说什么也不肯认的罪?”“出尔反尔?”宁展说罢自己都笑了。曹舍长年纵横于多方之间而履险如夷,岂是光听“放你一马”之类的好话,就老老实实写认罪书的蠢材?兴许,他与幕后者做了最后一笔交易,那人以他无法拒绝的物事为价,买其畏罪自尽的模样。那样物事,显然不是他的性命。在曹舍看来,天底下比自身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又是什么?宁佳与踢开小道上的石子,猜测道:“为了许夫人和孩子?”“说不准。他的左膀右臂个个自身难保,他轻易自尽死了,”宁展纠结道,“如何保证许夫人和孩子不被灭口?”宁佳与站定,侧首道:“他有的选么。”牢房中究竟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还是威逼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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