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好意说明:“小生与几位窗友都想为展凌君送行,恳请远王殿下许了我等同往。”“是吗?”陆观一愣,照实答:“是。家父得您关照,眼下已——”“清者自清,本君并未关照你父亲。既如此,宁某谢诸位亲至相送。”宁展退回原处,拱手逐次拜过,道:“动身在即,诸位请回罢。”窗幔微动,陆观瞥见了那个与之前又有不同的笑容。这一瞥很短,他无法笃定,于是紧张地上前一步,朝马车呼唤:“禹姑娘!”宁展人近车辕,闻言蓦地回头,睨着完全没注意他的陆观。垂帘掀起。没有斗笠面纱,亦无珠翠罗绮,不施粉黛,却是月眉星眼,翩翩下云烟。宁佳与扶着门框,一脚踩在前室,一脚仍在车里,挥手道:“云程发轫,万里可期!再会了,陆公子!”“姑娘——”陆观再前半步,“珍重!”宁佳与看着陆观的口形,粲然颔首,进入车内。原来不是再会,是珍重。也对,倘连对方姓名都一无所知的人是她,又怎敢期想再会。相逢俱是缘来,可遇而不可强求。-“吗?”景以承抬袖擦拭两颊。“有。”以宁低头翻找,“殿下和两位姑娘要吗?”“我不用。”宁展闭目养神。柳如殷摆摆手,见宁佳与倚着摇晃的车壁两眼放空,像是没听到以宁的询问。她侧过身,关切道:“妹妹?与妹妹?”以宁抱出包袱底部的大堆物什,递给景以承,道:“够吗?”“这么多!”宁佳与一路听得到车上絮絮不休的话音,只是内容无几入耳,眼前是被景以承这嗓子喊回了神。“上邪!”景以承没察觉自己的能耐和宁佳与的异常,犹自对着以宁愕然,“汴亭、永清地带最不缺水,何须预备这许多——噢!这是你们青竹阁特有的强身健体之法,我说的对不对!”“不对。”以宁道。“莫非是”景以承虚捂着嘴,以表震惊,“这一带的水源皆有毒,喝不得了?!”以宁冷冰冰瞧叫嚷口渴却在此东拉西扯就是不干正事的景以承,把怀里极重的八只水袋一股脑塞回包袱。“姐姐?”宁佳与后知后觉,转向柳如殷,“你喊我了?”“欸欸欸——”景以承看以宁不乐意,忙按住他的手,从他掌下抽一只水袋,笑道:“你看你,我好奇问问嘛,没说不喝。”“嗯,以宁兄弟问你要不要喝水。”柳如殷伸手,想替宁佳与将鬓前汗湿的碎发别至耳后。“——不用!”宁佳与猛地抓住柳如殷腕子,一下引得几人的视线挨个移到她身上,自启程便未睁眼的宁展也看了过来。她松开柳如殷,向每一道意味不同的目光解释。“我是说我不渴,你们喝罢。”宁展重新靠回去静坐,景以承吃痛揉着自己拔塞子“嘭”一声撞上车壁的手肘。以宁拎起两只水袋,朝对面道:“二位要擦脸吗?”柳如殷从自己的包袱里找出一块布,牵住宁佳与,担心道:“你脸色不太好,别是中暍[1]了。擦把脸?降降暑。”除了夏日寻常的闷热,宁佳与没觉得身子有何不适,但自己方才的反应和此刻的脸色需要一个合理的由头,于是道:“好啊。”柳如殷接来一只水袋,拨开车帘,稍稍探出门外,一手倒水,一手揉搓布巾。“嗯!”景以承边昂首牛饮,边指着水袋,放下便对宁佳与道:“还是冰的呢,退热!小与姑娘真不渴?”宁佳与摇头,真不渴。她倒是好奇,对以宁道:“其实我也想问以宁兄弟为何备这么多水袋。”“是凌霄姑娘。”以宁如实道,“她说没什么能答谢大家的东西,是以清晨起来跟着老大夫上山挑了泉水,一早装好交与我。”柳如殷将足够湿润的布巾放到宁佳与手里。宁佳与道了谢,擦着脸,不住去瞥坐禅似的宁展。景以承开朗道:“看来,老人家也没那么不待见我们嘛!”“没有,老大夫上山是采药。”以宁坚持道,“不待见就是不待见。”“哎哟,阿宁你年纪轻轻,忒古板了!”景以承道,“这十几袋水我挑着都费劲,何况还得走山路。若非老人家出手相帮,凌霄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如何使得?”以宁好像对老人家不待见他们深有感触,任景以承细数多少物证和推论,依然不改已见。景以承就不信了,情至激动时,“啪”拍在宁展大腿上,正气道:“元兄!你来评评理,过去几日,老人家是不是对咱们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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