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走,你们会放过其他人?”宁佳与问道。没有回应。是了,在那些野心家的对弈间,她非黑非白,而是早已被踢出局的兵书。即使神乎其神,不能为哪方所用,便没有存活的必要,又何以让人因她抛开那关键的棋筋不看?宁佳与自嘲地笑,朝船中央大喊道:“宁元祯!”宁展仓促转头,见宁佳与红衣落落,神情淡漠,像是又要反身走人,再不看他一眼。片刻思虑,宁佳与想说的话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多。或许不止是对宁展,也是对今生最后的恳切,说什么好呢尽自失约,对不住?师门孤僻,望照拂?生死有命,莫强求?不等宁展答话,宁佳与瞬间抬扇,自下砍断长杆,接着运功聚力,蓦然捅出长达一丈的旗杆,贯穿数人。血色四溅,她踏步跃起,高呼:“言而有信!我等你——”宁展拔剑带出成串的血,随着人群回首时,宁佳与果真拂袖而去。“小”他胸口起伏,目眦尽裂,“小与——”孤电由下挑起,擦过宁展背心,锦袍丝断,皮肉自腰眼破绽左肩,令其趔趄向前。“殿下!”以宁的惊骇响彻九霄,奈何无法再从飘摇的扁舟重回渡轮。四周桅摧梁倒。宁展死盯着一身身冲宁佳与坠落处跳下的黑甲,转眼抵门借力,翻身扯来火舌腾曳的帆篷。形影避散之际,他长剑倚月,碾火近身,势如削竹。锐气呼啸煞人,直斩大江。大火在脚边蔓延,仿佛依他而生,几至相与为一。其时,衣冠残碎,束带枯烂成灰,宁展好比毫发无伤。轮船覆没前,浓烟斗乱,黑布之上俱是难于复明的眼,唯他剑及屦及,震泪杀绝。大片无头尸沉入血流时,宁展亦是仰面朝天。手掌粘稠,他费劲地剥离指节,眩光透隙,俨若轻抚冰镜。遥不可追者,终触手将及。-意识模糊的边缘,宁展耳畔只剩恬静,凉水灌进宽袍,刺骨未几,便莫名回了暖。他在春和景明的小院揉开眼,伸手即廊檐,背靠枝桠,隐约可闻涓流泠泠、人声渐近。“站住!”女声严肃道。“别管她了大殿下,跑罢!”大殿下?宁展撑着树干跳落,猫腰探察何处争执。“敢跑,我喊人了!”女声道。“喂。放句狠话,就以为我墨珩会哭着向你求饶不成?”这小人得志般的气焰,宁展一听就确信那边真是墨珩。可女眷在邻院,此处为何会有女子的声音墨珩欺压小子不够,居然把姑娘逮到自己的地盘上作弄,再阴贼的鼫鼠都比之不如!两位大殿下本就谁也看不惯谁,这闲事,他管定了!宁展昂首挺胸,迈步长廊。“大家愿意吃,我可以教下人多备些。但是强抢,没道理。”“本殿偏就愿意吃你这份。”墨珩冲着旁人手里的食盒子抬下巴,复又乜斜她,“再问问,此地哪个服你的道理?”“徐利,刘满,先生说了,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我不喊人,你们如此行径,也会遭报应。墨珩,你在宫里无所不有,为着一盒糕点,犯得上吗?”闻言,宁展倏地停了脚步,侧身藏于拐角。那女声非但视墨珩最“拿手”的挑衅为儿戏,还借着劝说,当众剖出他那点口头磊落放达,实则鼠腹鸡肠的心思。若不是长辈们阻隔,致使始终没有直面墨珩的机会,宁展早就想这么办了!以及那位姑娘,貌似并不需要他出面相助?“谁许你的底气,胆敢直呼本殿大名!”墨珩叫嚷道,“你没爹还是没娘了?生得这般不懂规矩!”“爹娘教我的规矩,便是人如何待我,我如何待人。大家同窗一场,我认得你们,好歹称一声姓名,而不是白白睁着眼‘喂’来‘喂’去。”“你爹娘都教了你什么?一并照做啊!”墨珩气急反笑,拍手道,“徐利、刘满,还有你们几个,把她的面纱给本殿摘了。”拐角露出半只翘头靴。宁展不禁倾身上前,终于看清姑娘的背影。他越瞧越眼熟,却无暇细想,光顾着感叹此女好胆识——孤身应对臭名昭著的墨大殿下,不退不逃也罢,竟是径直迎了上去?“今日谁摘了面纱,我就让谁见识见识。”从侧面看,她裙摆轻扬,双手仍依礼叠交腹前。其余几人张皇后退,挤作一团,踩得墨珩嗷嗷叫。“我到底与爹娘学了些什么。”墨珩愤然变色,将头顶的金簪拔下就往踩了他的同伴身上砸,进而指着姑娘大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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