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若,”宁佳与疑惑地扶住她膝头,“我为姐姐穿鞋?”“不用!”二人皆被这过度反应吓了一跳,柳如殷赶紧抚住宁佳与的手。“我是说,我能穿。小时候,娘给我绣过这样的鞋,交代我要记得每天穿。”“哇!”宁佳与眼睛一亮,“是希望姐姐步步高升吗?”“不是。”柳如殷摇头笑,俯身指着那翘头,“是把刀片藏在这里面。”宁佳与可以想见那刀片的用处,还是艰难问了句:“为何?”“时有恶战的地界,乱。仗打完了,自家来不及收拾,更顾不上外头。就是兵丁将帅,也没法将趁乱留在城里的敌军抓全。那些,”柳如殷踩脚入鞋,“不是什么好人,得防啊。”街巷风月场上,便没有真心人了吗?“你这是”柳如殷看着宁佳与钱袋里金灿灿的颜色,瞠目道,“把嫁妆全当了?!”宁佳与惠了钞,牵柳如殷走出衣庄,道:“哪儿能呢。我就是不嫁人,也舍不得把师父给我留的东西都当了。”回想宁佳与掏钱袋时短暂流露的郁闷,柳如殷越发不安,遂拉着宁佳与停在街边树下,认真道:“妹妹,若有难处,可同我讲。你前程大好,碰了那些不该碰东西,将来会恨极自己的。”宁佳与眨巴两下,笑道:“姐姐想什么呢?什么是不该碰的东西?”瞧她不以为意,柳如殷攥紧宁佳与的双手,切切道:“以色事他人,他人再见你,眼里便只有色了!现在回头,来得及。”宁佳与回握柳如殷,和声道:“姐姐在担心那袋金子的来路?是我这些日子在宫里与月王算账、听戏,月王付我的酬劳。永清的工钱,是比其他地方多些。”“果真”柳如殷细眉微蹙,语调缓了几分,“是月王殿下给的酬劳吗?”“这些是。”宁佳与指了指腰间的锦袋,转手掏出一个布袋,捧着说:“这些不是。”柳如殷也顾不得冒犯、唐突,直接扯开布袋的抽绳——竟是满当当一袋金元宝!她蓦地拉上绳子,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哎,别提了,我都不明白这回事!”宁佳与收起布袋,领柳如殷接着往济江楼去,“今日请姐姐陪我上街,也是想问问姐姐你。”柳如殷静心思量,无论是错会前途一片光明的宁佳与选择以色事人,还是以为永清有允许姑娘倚门卖笑的地方,都荒诞得不成话。她不知自己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如此犯傻。“妹妹说罢。”柳如殷醒了神,冷静道,“能帮上的忙,我一定帮。”“十多天以前,我趁夜溜出宫找过展凌君。他把以宁兄弟赠的那柄剑还我了,这装着元宝的袋子,便系在剑袋上。我今早想起这茬儿,打开一瞧——”宁佳与后怕似的摇头,“好悬没把眼睛晃瞎。”宁展再想对宁佳与好,不像直接送金银的俗人。未待柳如殷往下推断,宁佳与忍不住念叨。“他说过,我被黑店骗去的三百两银算青竹阁公费。可那袋金子,怎么着得有五六百两了。我那天的确是去‘要债’,见了面,倒忘了提。这多出来的部分,他也未同我言语。依姐姐之见,展凌君此举何意?”柳如殷久居风月场,看过各式各样的情爱和眷侣,自认不说知之甚广,至少可以洞悉男子的诸般作为藏着什么意味。通常,只会以钱砸人者,少有真心;只会掏心掏肺者,少有钱;二者兼备者,家有妻妾成群。那风月场上,便没有真心人了吗?旧时有。不过,她听寻芳楼的鸨母讲,这样结成的眷侣,两人皆落不着走到最后的好。若非不堪冷语双双自尽,就是夫妻寻不到谋生计的去处,活活饿死。多数人眼中,纳个勾栏女子作偏房无妨,将其娶为妻室则指定不是正经人,哪个地方容得下呢?久而久之,再没谁傻到与夜度娘[1]相许终身。柳如殷所知的前两种情况,展凌君不沾边,第三种情况只能算占了一半。归根结底,宁展不似浪荡子,她猜不透,是理所当然。“姐,姐姐?”宁佳与晃动柳如殷的手,“你在听吗?”柳如殷莞尔道:“与妹妹不是说,有疑,不要放进心里,要摆到台面上吗?如此,何不干脆当面问展凌君呢?我没读过几篇书,若随意揣度,替妹妹误解了展凌君的心意,闹笑话不打紧,耽搁你们二人的正事就坏了。”宁佳与扶着柳如殷的小臂笑弯了腰,复起身撩开滑落肩前的长发,道:“我非君主,展凌君也不是我的谋士,误解不误解的姐姐言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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