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毕槿年是真心想唱完那台大戏。自破王宫与戏园的脂粉,终究不同。……三日后,晨风送香,大街轩盖云至,以宁从青竹暗桩返回客栈,宁展正独自端坐大堂一隅。以宁取下帷帽,将食盒搁置桌上,大致扫视左右,在宁展左手坐定。他把掌阁令牌盖于掌内,挪到宁展面前,低声道:“交代妥了。”宁展抵着前额点头,像是仍身处思潮之中,道:“先去净手,待会儿吃糕饼。”以宁又往前推了推令牌,看宁展出于本能收起令牌,方才起身找水净手。可他坐回长凳许久,早点也上了小半桌,宁展犹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殿下。”“嗯?”宁展看向以宁。以宁拿起只干净的木勺,似要往宁展碗里放。宁展顺着木勺低头,恍然发现自己一直在用筷吃粥。来客渐涨,大堂人声繁密,以宁道:“殿下担心什么?”宁展犹豫道:“小与。”以宁颔首,正经道:“听闻月王对与姑娘很是喜爱,她在宫中一切顺利。”宁展不问也知道以宁的“听闻”从何而来,于是意味深长瞥他一眼,叹道:“月王待明理的女子向来无可挑剔,即使谈不上喜爱,少不了厚待。小与那般聪颖,自然顺利。”于清月而言,女子什么都做得。不把她最恨的三类人当回事,便是明理。既知宁佳与无恙,又断定其才智过人,以宁不懂这其中还有什么好担心,可掌阁行事无须向人解释。他稀里糊涂喝完两碗粥,却看宁展悬着木勺连第二口也没吃下去,那就怪不得他多嘴一管了,到底王后娘娘为大。“殿下究竟担心什么?这样不思饮食,要出事。”宁展索性将第二勺粥搁回碗里,低声道:“我怕小与的身份,远比你我预想的危险。”比他们先前预想的刺客更甚,那岂止危险,简直要命!以宁闻言色变,严峻道:“要属下亲手将她了结吗?不过永清境内不好办,她的身手——”宁展倏尔后撤,指节敲了敲以宁面前的桌子,批驳道:“这是什么话,你到如今还在猜忌同伴阴谋不轨、想杀小与灭口?是凡者如此,或独独对她?”分明是殿下先怀疑宁佳与怀疑到无心进食,怎的数落起他的不是?以宁越发不懂宁展了。宁展读出以宁误解之处,摆手道:“我的意思是,这身份一旦大白天下,冲她来的刺客,较我未必少几个。不说旁的,单是水路上偷袭我们那支精锐,就很说明问题。坚甲厉兵,训练有素,竟是为着能活捉她,轻易不敢妄动。”他随意搅动放凉的白粥,玩笑般念叨:“若非那群人没有当场俯首称臣,我几至以为小与便是敌军主帅了。”以宁困惑得解,神情却尤其凝重。他看着宁展终于咽下几口吃食,才出声说:“万一她真是呢?”宁展缓慢抬眸,不言不语。这是让他说下去的意思。以宁手肘压桌,环顾一周,认真道:“对与姑娘,青竹阁掌握不多,但哪怕是身上讯息再少的人,人活着,阁里从未有难以查探下去的先例。反观与姑娘,除去和听雪阁的联系,其余关乎她身份之事,唯有自她口中得知,我们完全无从核实。她就像是七州凭空冒出的人。”以宁再次滔滔不绝,居然是因为宁佳与?宁展心中感慨又稀奇。宁展拿过一块永清的著名茶点,道:“她是什么人,我们不清楚,听雪阁定然清楚,总之不是凭空而来。毕竟,少时青涩的步千弈是步溪王室有史以来最良善的那位了。步溪,从古至今受尽异族蔑视、欺辱,故齐心非常,他们不会养一个身份不明的外人——谁知那人是否别有用心呢。”主从二人就目前看,宁佳与之于步溪,是个身份明了的自己人。以宁不爱读书,无法静心是关键,心静不下来,思绪一动即如成堆的鸡毛漫天飞。他现下就感觉嗓子眼堵了不少鸡毛,遂给自己倒了半碗醋,就着顺下去。“——你!”宁展被以宁遽然把醋痛饮的举动吓一跳。他抓住以宁的腕子,碗中已是半滴不剩,“你本就这么爱喝醋?”他未曾喝过醋,更未曾如此喝过醋。以宁打了个机灵,抬手抓两把后脑的头发,问道:“殿下,与姑娘是什么?”宁展赶紧夺过以宁的碗,凑近鼻尖深嗅——是醋,再深嗅——没掺酒也没掺毒,至少不是他所知的毒。“殿下,我没事。您尝尝这个,”以宁替他将碗放好,打开从点心铺子带回来的食盒,“今日月王派来的人多,我数‘尾巴’的时候路过这家店,大排长龙,人人都说味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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