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景以承不干了,把银筷稳稳按在碗上,“那主从二人镇日打些旁人读不懂的暗语,现如今你们俩也作弄我!咱们五个,就我脑子最不好使!气死人了!”“景兄这话说出来,上邪才要气死了。我们当中,唯有你能与上邪对话,”宁佳与正色道,“证明是天降英杰。同凡人较量,那是辱没了你。”“我?”景以承指着自己,“我何时能与”“没发现吗。咱们每到一处,”宁佳与认真地伸出食指,“便是躲不完的三灾八难。但景兄你一唤上邪,不消多日,咱们必定化险为夷。”景以承大致回忆片刻,好像果真如宁佳与所说,一时转怒为喜,另则按捺不住好奇心,忙追问:“那究竟是什么私语?”“柳姐姐说,景公子与展凌君前阵子在研究戏文?”宁佳与道,“可有收获?”“有。”景以承点头,“我和元兄发现,月王是真心想要天下男子死成戏中那副惨样的。”宁佳与眨了眨眼,眨掉了堪堪萌芽的希望。她数不清这些天在月王身边听了多少其怒斥各路男人、阉人、蠢人的丑话,以及各色令他们哭爹喊娘的新死法,景以承所谓的发现,她会不知道?“还有,柳姑娘入宫那日,我们三人上茶肆听书。听完出来,元兄一路无话,最后忽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景以承夹起一片蜜藕,“我和阿宁想了几天都想不明白。”“什么问题?”宁佳与道。“他说,‘倘若一开始,扶娘子和探花郎都能坦诚些,再坦诚些,最后会不会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幕?’我就不明白啊,探花郎隐瞒野心、利用扶娘子,倒是可以推想。可扶娘子还要如何坦诚?难道打头就该与探花郎表明自己是位仙女?这般,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啊”景以承道,“探花郎过早知晓此事,怕是连初识那份真情都没了,只剩算计。”结果不变,乃至更糟,是因为公子咒本性如此,叛离只在早晚。如是换作旁人呢?宁佳与隐约理解宁展在问什么,却无法断言他突发此问的用意。见宁佳与沉默,景以承心下称奇,小与姑娘也有读不懂元兄的时候?他转向柳如殷,道:“柳姑娘明白吗?”柳如殷端茶的手一停,像是没想到景以承会问她这个向来见地无多的局外人。她稍作思量,道:“展凌君此话,或许是深知悲剧无解,出于惋惜罢?”对了,他能参透的道理,老师如何不知?景以承情不自禁为柳如殷抚掌。柳如殷没再言语,端茶示敬。其实她并未认真去琢磨宁展的心思,亦非如实托出见地,而是取所知的事实加以修饰,让回应和她自己这个人显得不那么敷衍。-“你猜呢?”以宁向宁展问了和景以承同样的问题,得了这句不走心的反问。猜?景以承不是没拉着以宁私下猜测过,可他们二人凑在一处,干成的事唯有翻翻话本、看看戏文而已,且是毫不费脑地跑马观花。以宁替宁展整理着今日上街观礼所需的衣饰,闻言以为宁展有意怄气,解释道:“殿下,您还在为属下早晨的话生气吗?属下真不是说您愚拙,是觉得,觉得”宁展站在窗边看这条偏僻的街道被人丛铺满,以宁随口一问,他亦是随口一答。这会儿瞧以宁觉不出个所以然,他起了调谑的念头。“那我给你些提示,你试着猜。猜错也无妨。”除却懒怠读书,以宁自小就没几件事拗得过宁展。他认命般抬头,仿佛逆料到了宁展说辞,道:“您说。”“悟已往不谏,知来者可追。”“殿下若不能解恨,还是直接训斥来的好。您说这些,”以宁将宁展的衣饰从上到下摆齐,“我头疼。”“我可不是在为难你,这句相当通俗。要么我给你写下来?”宁展回身询问,“你看着文字,就解得利索了。”以宁拱手道:“要么您扣我俸银罢。”“阿宁。”宁展无奈地笑,“我是真心以为,你早晨说的话很好。”在宁展看,眼前的以宁,俨如不用薪火燃烧、刀剑劈砍便能有所变化的木桩,转变之处业已不止于步溪、汴亭期间稍有起色的外观。根端汲水,内里同样苏活过来。近了木桩的身,伸手拨一拨,外边儿那层皱巴巴的干皮应时掉落,连昔日平展的切面也像要就着甘露滋润冒出新芽。此前是枯木逢春,今后或是柳暗花明。对上那目光,以宁仿佛回到了嘉宁王宫的庭院。宁展将他人生中第一本武籍图册交到他手时,正是这般使人深信不疑的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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