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金九回过味来。自己现在怎么这么像要靠孩子才能把夫郎哄回来的负心人?意识到这点,金九感觉自己脑中像被雷劈过,轰隆隆炸得耳朵发疼。不仅像……他还做着夫郎的事……盘账、选人、管着金铺内外。就差给她生个孩子。金九急忙打住自己这个念头,不对,不是这样的。自己只是信任他,他做得出色,处理问题又快又稳,所以才把这些事交给他做。可是,他现在又与执掌中馈有什么区别?如果澹兮不与自己定亲,她会不会愿意冒着失去家主之位的风险,将夫郎换成出身不好的宋十玉?金九怕自己再想下去真要做出点事,将装满配好宝石的小瓷碗搁置在桌上,忙给自己灌了好几口凉水压压惊。再想下去,必得出事。何况人家没有说非她不可,更没说让她与澹兮毁约,他与她定亲。幸好没有……金九在金工房中转了好几圈,犹豫要不要去找宋十玉。纠结半晌,仍是无法按捺想要见到他的心情。这人心疾刚平复就不吃晚膳,光喝点糖水,不到子时绝对会饿。厨娘晚上又不住这,他心好,决计不会麻烦伙计。以宋十玉的性子,分寸感不会让他主动踏入别人家庖厨,那就只能干饿。真是麻烦。金九苦恼地挠头,一个荒诞想法由此生出,要不自己给他下碗面吃吧?现在的话。为时尚早。要等到天色完完全全黑透,后院亮起灯烛,倦鸟归林,万籁俱静。巡逻士兵敲响铜锣,提醒宵禁到来。竹梆绕着主城街转上两圈,再由近及远,慢慢听不大到。春夜虫鸣悄然响起,听声音就在墙根下,却无论如何都遍寻不着。树叶沙沙作响,掩盖所有细微声响,使得愈发听不清发声方位。屋檐下一对灯笼被晚间略带潮湿的风吹得摇曳,明明灭灭,从远处看像一双不大好使的眼睛,框在窗框里滴溜溜晃。宋十玉整理完两年内的账本,转不动的思绪如被浆糊裹住,累得脑袋昏昏。闭上眼休息片刻,酸痛感袭来,刺得他眼角溢出些许水色。太乱了。金家账本太乱了。他从未理过这么混乱的账本,真假账混杂,记录不及时,损毁痕迹遮盖数字需从总数对,结果根本对不上。林林总总,不胜枚举。第一家已经是这种情况,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呢?金家四家分铺都是这个情况的话,难怪会从金器大家衰落至此。被别家抢了名气,财政赤字,要是再这样下去,不出五年必定亏空。届时……金九要怎么办?她靠手艺的话能自立门户,澹兮会帮她吗?能帮到吗?巫蛊族差点沦为朝堂斗争中的牺牲品,他们自给自足惯了,怕是没有过多银钱帮扶金九。且澹兮少于外族人接触,行事作风处处不合,如若帮不到金九,她可能还要分神去帮他们……做金器已经很累,开铺子更累。她这样身心疲惫,会折损寿元……宋十玉睁开眼睛,晚膳实在没心情吃,现下饿得连执笔的力气都不剩多少。他盯着纸上数字,静静思考这可如何是好,金九花钱大手大脚,没了金家该怎么活?自立门户失败的话,会不会流落街头,去别人那做工?她的性格是管不住的,肯定要与东家吵架吧?不等宋十玉继续想些乱七八糟的,身后屋外围墙下倏然传来踩草的动静。离远了起初以为是野猫,后来越来越大,那就不可能是小动物。烛火被吹灭,一抹寒色反射天光,流星似的迅速划过黑沉屋梁。撑着窗子的竹棍被取下,在来人转过转角时,只能看到被关上窗。宋十玉背靠在窗边,身形皆被柜子遮掩。他握着匕首,静静等待脚步声到来。来人到了窗下,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听不大清楚。哪出来的贼,竟这般大胆?宋十玉倏然想到,来人该不会是金九?隐秘的期待如春季破土而出的藤芽,他手中攥紧的匕首,在窗子被掀开一角时心跳加快。“宋十玉,你睡了吗?”熟悉的声音在窗下响起。被她唤到名字的人躲在窗户柜子旁无声无息,匕首慢慢收入刀鞘。大半夜的,她想做什么?宋十玉侧身去看,她伸手进来,布满伤痕的手臂在桌上摸索撑窗杆。应是身量不够高,她踮着脚一蹦一跳很是艰难的样子。他抿了抿唇,用匕首尖将杆子挑到她指尖。她不会是想来哄自己?可他认定的事就轻易不会改变,再劝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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