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丫鬟连声哄劝也消不下金鳞的怒火,太气人了,简直目无伦法,见到她连声表姐都不喊。金九听到她喊,压根没停下脚步的意思,转眼消失在游廊尽头。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冰冷的金属气。接连几日,金九不是在外奔走就是回家后处理澹兮做不了主的事,导致每日只能睡两个时辰不到。她也不跟自己母亲和姐姐说,只一味扎在家事里,不让自己过于思念某人。终于有一夜,澹兮考完医师工证后回来,看到仍在拨算盘的金九,心里架起的油锅终于倾倒,滚烫热油浇下,灼地五脏六腑都在疼。门上左右喜字剪纸没有贴稳,大风刮过,卷落一张,飘到了屋檐外的水沟,被水浸透,仅剩右边还在门上。他抬头去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也被吹熄了一盏。单喜。单灯。她不喜欢他。亦从未爱过他。能走到现在全靠青梅竹马攒下的情谊,若她以前没遇到赵朔玉,说不定会稀里糊涂和他过下去。但如今,她已认清她自己喜欢的是谁,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个人,而他呢?他真的非她不可吗?还是真如她所说,不过是想找个轻快些的活法?澹兮盯着头顶那盏灯笼看了许久许久,久到双眼又热又疼,忽听到她的声音响起。“你在那站着做什么呢?”金九坐在圆凳上歪着身子,一只手撑在柜子那,奇怪地望着他。澹兮目光落回她身上,欲言又止,在看到她眼下青黑后终是说出口:“我们……谈谈吧。”今夜乌云厚重,被风吹散些许,露出朦胧弯月,湿乎乎的,像是未干的画,在向外晕染。影子被屋檐投下的阴影吞没,又在灯盏下被放出。“想出宫?”“想。”高到看不到外头的宫墙,将头顶苍穹裁切成无数块规规矩矩的纸页。半死不活的花草,连日大雨连个蜜蜂蜻蜓之类的飞虫都见不着。木偶似的宫人,战战兢兢的回话,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除了那个阿世,每次说话都忒气人。赵朔玉把他打发地远远的,眼不见为净。林清望着他,叹口气道:"这有什么不好?你若肯安心呆着,什么都会有。现在把自己弄得像个深闺怨夫,又有什么意思?""你有试过和喜欢的人一起去市集吗?我们会互相给对方买东西,藏着掖着到最后才拿出来,发现和对方买的一模一样。"金九倏而亮起的双眼,和他心底溢出的暖流,无言的默契足够让他记很久很久。"她会由着我做事,不论做成如何,她自有办法给我托底。永远站在我这边。"明晃晃的偏爱,看着愚钝不聪明,实则心眼子多的跟蜂窝一样,却从不搞阴招,也从不用在他身上。"她还会带我去好多地方,画舫、成衣铺、书肆……只要有空,她都会拉着我出门,我曾想过去西寇国看看他国风情,还未与她说过,但我知道,她必会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后,突然让我跟她走。""和她在一起,我才是自由的,才能感觉到……我还是个,有喜怒哀乐的人……"许许多多的小事杂糅成大段回忆,林清越听越是心酸,他这辈子都不会拥有这样的时候,而赵朔玉就只差一招,若这步险棋走下去,很大概率帝君会松口。"帝君已让手下去信探查金大人的私事,你再等等吧。"林清安慰他。"等到什么时候?"一日又一日,赵朔玉望着屋梁和窗外昏暗红墙,喃喃说着什么。林清想起底下人传来的消息,一时语塞。最新传回来的信件说是看到金家门口挂起了红灯笼,虽已撤下,但听说准备热孝冲喜。金九若是扛不住,赵朔玉会在宫中等到老死都等不到她的消息。忧思过度,已出现癔症的人还能等多久?林清咬咬牙,小声与赵朔玉交代清楚,末了他又担心出人命,顺带出了个主意。帝君之所以不用皇权镇压让二人在一起,怕也是考虑到会被人诟病替人夺妻,文官的嘴比刀子还尖利,戳着人脊梁骨骂时比凌迟还令人难以接受。若各方都不想得罪,又不给帝君添麻烦,还能达到目的快速出宫打断金家那头的婚事,就只能兵行险招。林清留下两句话便匆匆出了屋,他不大放心,折返回来找了侍从阿世,叮嘱道:"这两日一定要寸步不离守着你们公子。"阿世看看他,又看看亮着的屋子,行礼道:"是,卑职遵命。""一定、一定……"林清点点头,心神不宁出了殿门。还未走远,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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