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过来人,我还看不出来每次程止给你回复还要朋友圈评论的语气吗。哎哟,那腻歪的。”佳禾被自己亲妈这么直白地一说,有些尴尬,脚趾不停地抓着地面。陈华假装没看到佳禾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这程止人不错的,长得还那么帅,真是一表人才。我看他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现在在什么杂志社工作,没想到能看上你。”“不对不对,我这说的什么话。我女儿也不差,这些日子把民宿经营得这么好。看来,你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禾没想到陈华这么夸自己,有些受宠若惊。正要说几句话来接一下话茬,陈华又继续开口道。“程止什么时候有空,带他来家里见见。”“之前虽然也认识了,但那个时候和现在不一样,这次是让他以你的男朋友的身份过来。”程止什么时候有空佳禾点开手机,翻出和程止的聊天界面,最新一条消息还是她早上八点钟发的,现在已经吃完午饭了,程止还没有回复。最近程止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和自己透露,至少也应该说一下最近在忙什么,不让自己担心吧。如果是什么需要保密的工作,也可以知会她一声,她也会理解,不再问下去。可是最近就是,闭口不谈他在忙什么,只回复一些日常的问候。现在陈华还在一旁,佳禾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将发散的思维收回来,脸上的表情还是和平常一样平静,至少陈华现在看不出什么异样。“他最近杂志社事情比较忙,之后等他忙完了,我和他说一下吧。”陈华也没有再继续讲下去,用手指梳了梳佳禾柔顺的长发,将铁盒子关上,重新放到床底下。“你和程止要好好的,妈妈希望你找到的是属于你的幸福。”68◎“爱你的人会把你拍的很漂亮。”◎夜幕降临,晚上的寒气更重了。佳禾将民宿一楼的门窗都关好,独自一人走回家。洗漱完躺在床上,佳禾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莫名地,她想起来下午陈华给她的相册。掀开被子,佳禾从床上爬起来,从柜子里拿出相册。点亮桌子上的小台灯,借着暖黄色的灯光,佳禾翻开了相册的封面。第一张照片是自己刚出生时候拍的。脸上是皱皱巴巴的,眼睛没有睁开,皮肤颜色还是暗暗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黑黑的小团子可以长成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佳禾微微弯起嘴角。再往下翻,照片是按照自己成长的轨迹放的。有陈华抱着自己去公园玩的照片;佳川背着睡着的小佳禾的照片;佳禾的冰淇淋被顾靖宇撞到了地上,哭鼻子的照片。看着眼前一张张老照片,佳禾彷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照片的景象鲜活起来,一幕幕在眼前放映。幼儿园时期的照片翻过,进入了小学时期。前面的照片也都和之前一样,要么是佳禾自己的单人照,要么就是和陈华、佳川或是顾靖宇的合照。可是这张照片好像没有什么印象。照片中的小女孩是自己没错,可是这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是谁。能够和自己拍照还留下照片纪念的,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那为什么自己好像之后没有和这个小男孩有联系。总不至于就记不得了吧。男孩的头发短短的,没有遮住眉毛,露出清秀的眉眼。佳禾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得,这个小男孩很像程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台灯用了太多年,光纤有些昏暗,还是因为现在太晚了,眼睛有些要睁不开,佳禾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想要再看得仔细些。可是,不管怎么看,这个男孩都和程止很像。甚至,越来越像。程止成熟的面庞和小男孩稚嫩的脸重合在了一起。佳禾掏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出程止的照片,仔细比对。眼睛、鼻子、嘴巴程止完全就是这个小男孩的放大成熟版。最后,佳禾得出结论,这个小男孩就是程止。记忆回到自己和程止去爬清潭山的那天。佳禾总算知道程止当时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要对自己说出那句话。“你真的不记得我吗。”那时的他会是什么心情,以至于后面见自己没有反应,说出的那句“算了”。这张照片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开了自己的记忆口袋。往事如流水般涌出,彷佛要将佳禾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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