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采宜不是没想过会再见到时驭风,只是在她的想象里,与此情此景天差地别。就算再见,他大概也不记得她了。他们会在某个瞬间视线相接,然后错开,擦肩,走向各自的人生,这是桑采宜为那段暗恋写下的结局。所以今晚认出时驭风的那一瞬间,心潮澎拜了短短几秒,她便清醒过来,平静地离开。可时驭风追了上来,他的出现,仿佛一首歌里突兀的音节,打破了故事原本的走向。桑采宜出乎意料,她错愕地沉默片刻,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几乎同一时间,时驭风也发问:“你现在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吗?”两个人同时开口,以致声音撞在一块,谁都没听清。时驭风轻笑,“你先说吧。”“呃……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陪我外婆过来听音乐会,没想到钢琴师是你。”她和以前的变化很大,在时驭风的印象里,高中时桑采宜头发齐肩,皮肤很白,总是安安静静的模样,和他对视不到三秒就会低下头,不怎么耀眼,但也绝不黯淡。现在的她脸蛋长开了一些,褪去婴儿肥,身上越发沉静淡然,似乎比以前自信很多,再也不会回避谁的注视。时驭风问:“你现在在北京做音乐方面的工作吗?”“不是,我在一家公司当英语翻译,偶尔兼职乐团钢琴师。”这是桑采宜第一次和他开口聊天,高中时,他从来没听过她的声音,她有些不自然地看向窗外,“你呢,现在也在北京?”“嗯,心外科医生。”“挺好的。”空气一时安静,机场广播在头顶上方响起,似是某位乘客丢东西的失物招领。桑采宜抿了抿唇,她想,应该道别了,再呆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你的嗓子什么时候治好的?”时驭风忽然发问。“高二的寒假,手术后就恢复了。”“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桑采宜想笑,又莫名想哭,她想到时驭风转学那天,汽车飞驰而去的背影,和苦苦在车后追寻的自己。她开玩笑说:“是呀,当时你要是再晚一点转学,就能听到我的声音了。”时驭风沉默了。桑采宜察觉到,他不想提转学这个话题,于是识趣地把话岔开:“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送你?”“不用,我坐地铁就好。”桑采宜朝他挥挥手,“再见。”她往上提了提单肩包,顺着一波旅客走进电梯,等时驭风反应过来,她已经消失在视线中。时驭风闭了闭眼,忽然想起来,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怎么再见?穿过地下通道回音乐厅,祁明珍就在车上等他。这会人散的差不多了,音乐厅停车场附近渐渐冷清下来。今天时驭风自己开车,他拉开驾驶座车门,祁明珍问:“刚刚怎么慌慌忙忙的?你去哪里了?”“去找我同学。”“那个钢琴师啊。”“嗯。”祁明珍也开始回忆,“是不是以前在平溪的时候,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就是她。”“怪不得我看着眼熟,她可是你带回来的第一个姑娘,我记忆犹新呀。”祁明珍说这话就是想单纯地感慨一下时间匆匆,但听起来有点不对劲。时驭风没接这句话,他启动车子回市区,说:“我们多久没回平溪了?”“你外公去年回去过一次,至于我们俩,应该有七八年了。”之前他们一直陪着时驭风治病,后来病好了时驭风在美国上学,祁明珍担心再次复发也就没回国。她说:“平溪的房子倒是有专人打扫,哪天有空我们回去看看。”“行。”时驭风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套高档公寓里,祁明珍则和丈夫住在四环外的一座别墅。他先把祁明珍送回去,驱车回到公寓地下停车场,时驭风静静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小时,他拨通一个人的电话:“魏叔叔,帮我查一下云雀乐团负责人的电话。”“云雀乐团吗?”“对,今晚在蓝湾音乐厅演奏,你帮我查一查这个乐团负责人是谁。”“知道了。”北京的地铁晚上也拥堵,桑采宜站了一路,回到家都十点多了,桑惠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桑采宜和她打了声招呼,进卫生间洗漱。泡完热水澡舒服许多,回到房间她瘫在床上,手机一直响,是乐团的小群里,大家在分享今晚的照片。每次演出都有专人摄影,摄影师会把照片发在群里,一方面用于宣传,一方面给大家留作纪念。这次的照片不仅包括演出人员,还有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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