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爻支起身子道:“正是!”司少棠挑眉问道:“可有证据?”商洛爻咳了两声道:“那古树上的棺木除了你们几人以外,都腐朽老化已久。最短的年份少说也有几十年,而我与金泠年龄尚未满二十。”“说不定是你们先杀了人,然后取了那些破烂棺材,再把活人放在其中,给你供给养分。”顾知许跳出来说道。司少棠被她这话蠢得翻了个白眼,试问谁能做出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就为了抓你们渡仙门的人,再放了,然后再给你们解释吗?商洛爻笑着摇了摇头道:“年姑娘,我听闻渡仙门内秘术众多,想必自有测我体内是否有其他人精血的方法。除了你后面这三位师妹体内精血,我再没吸过任何人的精血。”“多有得罪了,商姑娘。”年予竹手指扣在了商洛爻的命脉之处,灵力顺着经脉探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堪堪停止继续探查,对着几人摇了摇头。姚英却不甘心地说道:“就算这样那又如何,你吸了我师姐妹的气血,伤了我们大师姐此事不假吧,练得如此邪功,人人得而诛之。”商洛爻靠在椅背上,低头向一旁侧着,咳了几声又道:“我师傅玄一道人与年姑娘的师尊有着旧交,还请看在我已故师尊的薄面上,能放过金泠。我愿以命相抵,平息渡仙门人的怒气。”司少棠饮下一杯暖酒,暗道这商洛爻好算计,先是在林中引着几人出来,施以恩情。再让金泠藏起来,摆明了吸气的人是她自己,而她又命不久矣。最后动之以情道出自己师傅与年予竹的长辈有旧交。年予竹起身站起,对着商洛爻说道:“既如此,我又怎好怪罪于你,你既是天虚观弟子,此番因果,自当由天虚观来断。我年予竹虽与贵派素无往来,却也知晓玄门自有玄门的规矩。”商洛爻对着几人抱拳感谢道:“小道定会记住几位的恩情,眼下天色尚早,还请入住偏房休息一夜,再继续赶路。”姚英几人未损失太多精血,年予竹又开了口,也就不再追究,各自回了房间。司少棠在房内,刚刚褪下浑身湿透的衣衫,漏出白皙的肩膀,正郁闷伤口都在后背,无法上药准备直接休息时。“咚咚~”“司姑娘,你休息了吗?”房门外传来年予竹的声音。随意穿上衣服的司少棠,拉开房门,见年予竹同样浑身湿透地立在廊下,单薄的衣衫紧贴着身形,在夜风中微微发颤。司少棠疑惑问道:“年姑娘,你?”年予竹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青瓷药瓶:“你的伤口都在后背,我来帮你上药。”司少棠本想拒绝,但一看到年予竹笑着捂在自己的肋骨处,才想起她也同样受了伤。便侧身让开半步道:“快进来吧。”年予竹刚踏入房内,就觉发间一松,原是发簪被司少棠抽出。霎时间,如瀑青丝倾泻而下,带着潮湿的水汽散落在肩头。“你……”尚未回神,整个人已经被一干燥的方巾包住。司少棠在她身后,动作轻柔地拢起她的秀发,轻轻擦拭道:“你受的伤明明更严重些,怎么不去找姚英她们帮你疗伤?反而还要过来帮我上药。”“本来姚英是要替我上药的,但我见她嘴唇都冻紫了,就硬赶她回去更衣。后来想起你的伤都在后背,就想着还是先过来一趟比较好。”年予竹依旧一副清冷的样子,像是说着微不足道的小事。司少棠擦拭的动作蓦地顿住。她望着眼前人还在强撑的模样,胸口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扯过屏风上搭着的干净衣裙,不由分说塞进她怀里道:“多管闲事,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自己,先把自己的湿衣服换下来吧。”说完把炭盆往前踢了踢,自己走到屏风后面快速换了件干燥的寝衣。但一时忘记年予竹肋骨受了伤,身体不便。待她换好出来时,恰好撞见年予竹慌乱地拽起衣衫遮挡的瞬间。一闪而过的肩头有着一大片淤青,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司少棠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瓶,眉头紧蹙道:“明明伤得更重的是你,还逞什么强?”年予竹苍白的脸颊倏地泛起一抹红晕,咬紧嘴唇似要反驳,却在撞见她执拗的目光后败下阵来,最终乖顺地坐在了床沿。司少棠手上拿着药瓶,看着眼前人单薄的后背,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两人目前也就认识不过几日,帮其脱下里衣上药,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些。司少棠将炭盆又往床边挪近几分,炭火噼啪作响:“你自己把衣衫褪下些,露出肩头就好。”顿了顿,又补充道,“那里…淤青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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