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棠将身子沉入浴桶,温热的水流没过肩膀。她缓缓抬起手掌,晶莹的水珠顺着纤长的指尖滴落回桶中。然后她再把手掌从水中抬起,看水流落下周而复始。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她轻叹一声,仰头靠在桶沿微闭双眼,几日的疲惫竟让她睡了过去。鬓边散落的青丝浮在水面,随着呼吸微微荡漾。帐篷外,年予竹站在帐篷口,她方才辗转问了个弟子,才寻到司少棠的下落,知道她进了这个帐篷,便迫不及待地找来。“小司,你在里面吗?”听到里面的脚步声,年予竹的嘴角不由弯起,这一日忙于应对各种琐事,还有姚英也总是跟在身边。要不是刚刚推了她品茶的请求,还不知道要过上多久才能过来看小司和小雪豹。眼下既然收留了小雪豹,合该给它起个名字,总不能总是小雪豹小雪豹的叫。年予竹心里想着,却见拓跋凝挑帘而出,发梢还沾着氤氲水汽:“年师姐是你啊,司师妹她正在洗澡不太方便见人,要不你还是过会再过来吧。”拓跋凝笑着对年予竹说道。年予竹神情一愣,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沐浴?在你的帐篷里沐浴吗?”拓跋凝仍旧一脸人畜无害地笑着:“是啊大师姐,我看司师妹没带挡风的法宝,一个人站在结界边缘甚是可怜,不忍心见她和那小兽在火堆旁凑活一晚,就把她带回我的帐篷里了。现在刚刚暖了身子正在沐浴呢。”年予竹透过帘帐望着拓跋凝身后的屏风,隐约听得见水波轻漾之声,忽然觉得掌心攥着的暖手炉有些发烫。“原是如此,倒是我疏忽了。那…那我先回去了,待她沐浴完,你和她说一声我来过了。”她将暖炉往袖中藏了藏,轻声说道。拓跋凝应下回了帐中,帘帐底处忽然冒出个毛茸茸的头,竟是小雪豹忽然钻了出来。年予竹弯腰抱起小雪豹,俯身将雪团子捞进臂弯。小雪豹在她怀中拱了拱,眼中流转一丝狡黠,她用指尖点了点小雪豹湿漉漉的鼻尖:“随我回去可好?给你备了上好的鹿乳呢。”说罢将大氅一拢,身影没入风雪。不知过了多久,司少棠渐渐感受到了一丝冷意,才在浴桶中缓缓醒了过来。她轻叹一声跨出浴桶,水珠顺着玲珑的曲线滚落,素手取过屏风上的中衣穿上。转过屏风,却见拓跋凝已和衣而卧,锦被只随意地搭在腰间。少女的睡颜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恬静。司少棠放轻脚步走到床沿坐下,执起半干的发尾慢慢擦拭。帐外依旧刮着呼啸的风,司少棠静坐了会也未等到想见的人,索性一口吹灭了蜡烛,合衣躺到床上。只是昨日佳人在怀温香暖玉,今日拓跋凝的床说实在话要比干草堆强多了,可司少棠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司少棠阖上眼,白日里那一幕便在黑暗中浮现。姚英那般熟稔地把衣服披在年予竹肩上,更恼人的是年予竹竟未推拒,任由姚英将他拉进帐中。帐帘垂落的瞬间,她分明看见姚英唇角噙着的那抹笑意。锦被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司少棠蓦地坐起身来,胸口微微起伏。帐外风声呜咽,却掩不住她脑海中纷乱的猜测。此刻她们是否还在秉烛夜谈?姚英那般心思诡谲之人,岂会只是单纯议事?她重重躺回去,乌发在枕上铺开如墨。年予竹素来持重,断不会任由姚英做主,定然早就歇息了。司少棠辗转反侧,锦被里残留的暖意渐渐消散。她伸手往床榻里侧探了探,本该蜷在那里的小雪豹竟不见踪影。心头猛地一紧,她掀开锦被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毯上。“小雪豹?”她轻声唤着,指尖拂过案几底下、屏风后面,连妆奁匣子都打开查看。烛台的火光在帐中摇曳,照得她脸色忽明忽暗。拓跋凝被推醒时,迷迷糊糊看见司少棠苍白的脸近在咫尺。“师姐可曾见到那只小雪豹?”拓跋凝睡得晕晕乎乎:“没……没注意。”语毕又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司少棠额角瞬间冒起了冷汗,小雪豹还未长大,要是无意间跑出了结界,那岂能还有活路。自己执意把它留在身边,现在要是出了意外,自己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急忙穿好衣服就要出去寻小雪豹。拓跋凝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含混不清地咕哝:“大师姐来找过你,小雪豹说不定跟她走了……”话音未落,又沉沉睡去。“大师姐?”“年予竹?!”她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又透着几分惊喜。原来大师姐是来找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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