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是两天前的事,托亚河上游离这里很远,如果有小孩被冲到这里,只怕是膨胀漂流,而不是还有力气把手伸出水面。再者,如果真的是人,那么大的体积在水里挣扎那么久,怎么可能只露出一只手?南槐序爬进树林,躲在一棵树后面遥望河面,刻在人类基因里的原始恐惧警告她:水域永远比陆地更加危险。大河中央,水里的那只“小手”上下摇晃十几次后,悠悠地沉入河水,南槐序抱住手臂打了个寒噤,她看见水面之下有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游走……“哈……呼……”南槐序坐在树下,抚着胸口喘气。她的额头和肩颈满是冷汗,紧紧咬住的后槽牙渗出淡淡的血腥。河面吹来一阵又一阵阴凉的风。汗水凝结,黏糊糊的沾在皮肤,南槐序颤抖着抱住自己,她终于理解柳音希为什么要戴那块玉。她现在就想有那么一块保佑平安的无事牌能捧在掌心向天祈祷。平安无事,岁岁无忧。树林那头传来一声呐喊:“南槐序!!!”她从树下抬起头,眼瞳泛过水光,还没看清,身前迎来一道暖风。柳音希狂奔而来,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南槐序本能地抓紧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温暖。她虽没戴玉。却有她的玉。柳音希检查完最后一个陷阱就往河滩赶。可能因为昨天南槐序表现得太害怕了,分开后她总是心绪不宁,很担心南槐序一个人行动。快到河滩的时候柳音希吹了两声哨子,按理说南槐序能听到,可是迟迟没有回应。柳音希顿时就慌了。她莫名想到第一次到河滩的草丛下陷阱时,背后那种窥探的凝视感……柳音希拔腿跑向河滩,边跑边呼喊南槐序的名字,找到南槐序的身影,可是她看起来很奇怪,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躲在树下,抱着蜷缩的身体瑟瑟发抖。轰的一下,柳音希的脑子像是炸了,一切思考都被抛诸脑后,她愤怒又心疼,只想知道什么事情把她的同伴欺负成这样,南槐序有没有受伤。柳音希屈膝跪坐在地上,抱着南槐序轻轻拍她的后背,感到怀里的人不再颤抖,紧攥她衣服的手慢慢松开,柳音希才放下手,摘掉南槐序外套上的叶子。她轻声问南槐序,生怕声音大了一点会吓着她:“我吹了哨子你没回,怎么坐在这里,受伤了吗?”南槐序的头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她的脸色和唇色苍白,喉咙涩痛,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只能摇摇头。柳音希明白,人在危险的环境里经受到极大的惊吓会反应迟钝,身体麻木,甚至短暂的失语。她必须先安抚南槐序的心情,等她状态好一点再说其它的事。柳音希坐在南槐序面前,一下一下拍抚她的肩膀,柔声安慰:“没受伤就好,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哦,有我在呢。我们喝点蜂糖水好不好?早上灌进瓶子里的,我还采了几颗果子,我尝了,甜甜的。”南槐序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珠里满是她的面容,柳音希把水瓶放进她的手里,再用刀削了一颗小芒果。“喏,吃一点好不好?休息会儿我们回树屋,下午就在庇护所,不出去了。”南槐序低下视线,动作缓慢地接过柳音希递给她的芒果,果肉改了花刀,非常漂亮的一块块翻出来,像整齐的小方块。她把芒果拿到嘴边,咬掉一小口果肉,甘甜的汁水浸润唇舌,糖分带给身体力量,终于让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狂乱的心跳渐渐平息。柳音希安静地看她吃芒果,内心焦灼地想知道南槐序到底遭遇了什么,但她克制住情绪不问,等南槐序恢复状态以后自然会告诉她,现在追问只会在无形中给南槐序造成更大的压力。南槐序吃掉芒果,又喝了几口蜂蜜水,她定了定神,哑着嗓子对柳音希说:“你救了我一命。”柳音希的脸色骤然凝重:“我在,你慢慢说。”南槐序转过身,通过树林的缝隙指向远处宽广的河面,支流与托亚河主干交汇的深水区:“不久之前,就在那个位置,有个小手在水里沉沉浮浮,我以为有小孩溺水了,在挣扎。”柳音希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南槐序回过头,神色诧异,这是她参加比赛以来第一次从柳音希的眼睛里看到恐惧。柳音希音色低沉:“嗯,然后呢?”南槐序一回想当时的情形就很后怕,她合起双手打了个寒噤,缓了缓才说:“我想到大河上游有原始部落,前天下雨河流涨水,我以为是洪水把部落的孩子冲下来了,从包里拿出藤绳想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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