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经过的动物踩塌了泥土,也可能是旁边的流水冲坏了它周遭的土石,带给这美丽的花儿一场无妄之灾。南槐序从背包里找出一只喝空的水瓶,到水池里盛半瓶水,把折断的兰花放进水瓶:“这么美的花折在这里太可惜了,我们把它带回庇护所养在水里,只要能延长它的美丽,哪怕只多一天也好。”柳音希吹掉兰花瓣上的灰尘:“嗯!”南槐序抱起花,凑到鼻尖,欣喜地感受花香:“它好甜,像水果糖一样。”柳音希看得出南槐序很喜欢这朵花。能得到南槐序的喜爱,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这朵蝴蝶兰。说来也巧,吹了两天哨子呼朋唤友,毫无成效,一不吹了就遇到人了。这就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柳音希发现溪水边疾速路过的黄鹤山,喜出望外地追过去:“黄姐!你停一停!上次是我说话大声了点,对不起!我们用冰块跟你换竹片!我们是好人,不偷只换!诚信保证!童叟无欺!”“……”黄鹤山表情错愕地被她追上,不情愿地停下脚步,一脸抗拒,“肉。”柳音希笑着搓手:“不好意思,肉干吃完了。”实则不然。黄鹤山拔腿要跑。柳音希急忙拦到她前面:“黄姐,黄姐,有事好商量。你看白天这么热,你出这么多汗,你和于烟都难受呀。我们有冰,还做了冰镇椰子蛋,冰芒果泥,这个天气来个冰凉的甜品多好,于烟肯定爱吃。”黄鹤山漠然:“她不爱吃甜。”柳音希:“。”千算万算,没算到于烟竟然不喜欢甜食。冰块并没有让黄鹤山心动,看来这个交换做不成了。算了,自己找竹子也一样。原书写了山地里有很多竹子,她迟早会找到。柳音希转身对赶过来的南槐序说:“南老师,我们走吧。”南槐序怀里护着蝴蝶兰:“甜品说了吗?”“说了,于烟居然不吃甜的。”“唉。”那的确没办法。南槐序抱着水瓶跟到柳音希身边,黄鹤山看到她怀里的兰花,眼眸骤然亮起,走过来指向花:“等等。”柳音希看出黄鹤山的意图,伸手挡住蝴蝶兰:“这个不行,这个南老师喜欢。”对柳音希而言,交换物资是有原则的。用于交换的东西必须是可替代,可再生,对己方不重要的。比如冰块,椰子蛋,野芒果,都属于可交换的范畴。但这朵蝴蝶兰不是,它是偶然所得的珍稀花卉,是南槐序喜欢的花,不能用于交换。柳音希为兰花拒绝交换的举动和先前想要交换的急切形成鲜明对比,让黄鹤山眼中露出不解。黄鹤山问柳音希:“你不是想要竹片?”柳音希啧声:“不是一码事。我要跟你换竹片的是冰块。冰我换,花我不换。”黄鹤山这下倒是来了兴趣,她的目光始终围绕着南槐序怀里的蝴蝶兰,眼里甚至有一丝旁人不曾见过的柔和:“我想换这花。你想要什么?可以谈。”这不一样。能换的东西才说换,不能换的自然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柳音希向来遵循原则:“不好意思,这花不谈。”南槐序打破她们的对话:“花给你,你告诉我们在哪里能找到竹子,再给我们竹片和二十支竹羽箭。”黄鹤山:“?”她定定神,似乎在确认刚才没有听错:“你说多少?”柳音希看向南槐序:“南老师,这花再也遇不着了,万幸遇到了我们也不能摘珍稀花卉,不能带回庇护所,它是独一无二的,竹子我们能找到,别换花。”南槐序对柳音希温婉一笑:“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的确很喜欢这朵兰花,但我没怎么养过花,不会照料它。我想把花换给于烟照顾,能开得更久,相应的我们也能得到有用的物资,两全其美。”柳音希很舍不得:“上次选牛腩饭的时候你就委屈自己……”“上次是食物,而且那时我还没适应求生的节奏,现在不一样了。”“嗯……”见南槐序神情稳定,态度坚持,柳音希没再多说什么。南槐序气定神闲地转向黄鹤山,一只手托高一点插花的水瓶:“我开出的条件,换吗?”黄鹤山皱了下眉毛:“竹子的方位和竹片,或者十支箭,你们只能选一个。”南槐序轻呼一口气,抬起眼,沉着地开口:“这种花,在城区都只能到植物园观赏,我们遇见它纯属偶然,恰好它受损了我才捡起来。你别说现在,就是回城市以后都不容易见到它。对爱花的人它是无价之宝,你也看出了它的价值,你每天狩猎都要制作大量的竹箭,给我们一点是顺手的事,你要拿出对得起兰花的诚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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