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煎熬,已三年了。王府的门再度打开,李云琅探出身子看门外,目光一怔,随后一凛。“阿珠,帮我带一点林轩堂的墨。”阿珠道“是”,瞥了沈寂一眼,快步走了。沈寂木讷开口,“我”王府大门,“砰”得一声关上了!镇云日头完全升起来,上京的天气格外的好,像是要给他们送行一般。“咱们出发吧?”李云琅看着赵行舟的马车停在王府外,对着刚从大狱出来收拾妥帖的李云琢说,“哥哥,皇后娘娘既然守信,若你近日可以见到皇后娘娘,务必告知我此番去镇云也一定会重诺。”她第一次叫哥哥,而不是严肃规矩地行礼,喊一声兄长。李云琢心下慰藉,本来想解释的话抛诸脑后。“路上千万小心,镇云最近涉及不少朝堂之事总归近日不太平静,少出门,办完事情速回上京。”李云琅点点头,公务的事,她甚少过问。自父王一事,她更希望远离朝堂、远离争斗。如果不是哥哥这次被沈寂陷害入狱,自己绝不会去求见皇后娘娘。她宁愿皇后娘娘永远只是赵行舟的姐姐,仅此而已。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自王府门外出发。虽说和赵行舟婚期在即,但还是不习惯和他同乘一辆马车。她推说,两辆马车最好,万一路上哪一辆坏了,还有个备用,不至于自乱阵脚。出上京,入镇云,不过五日便可到。李云琢送走李云琅,再度回到大狱。“沈寂,我陪你演这最后一回!我赌王师父是被人蒙蔽,不是主谋。”李云琢挺直脊背,负手而立。沈寂挑眉,点头笑道,“若王时庸不是主谋,那镇云的事他定一概不知,李大人,我们拭目以待。”李云琢利落脱下身上干净长衫,换回带血里衣,发丝散乱,披发散衣,头上沾好带血的枯草。后退几步,“砰”得一声撞上墙角,身子耷拉着软下来,跪倒在墙边。两个金吾卫拖着他,耷拉着的双腿,在大狱的石板地上拖出两条深深的血痕。像一条死狗一样被甩进了自己的牢房,对面的王时庸看着,第二次遭受酷刑昏迷不醒的李云琢,心下不忍,唤他名字,“云琢?云琢!”李云琢纹丝不动。沈寂冷眼站在台阶下,王时庸气若游丝,喊他,“沈寂,你竟敢对两榜进士用此酷刑,你这是与天下文臣为敌!”“王师父,我站在这台阶下才能看到这深牢,这说明什么?”王时庸一怔,他如何知道大狱的设计和结构由来?沈寂轻蔑一笑,“台阶之下皆为阶下囚。尔等如今已为阶下之囚,谈什么天下文臣?天下文臣若尽是尔等这般罔顾恩义,不顾苍生之空谈之辈,岂不误国?”“勾结乱党,意图谋逆,岂不误君?”“当今圣上,论政论、论见地、论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哪一条不如先帝?又哪一条不如尔等尊崇的那位?”“李云琢已按谋逆罪论处,我自会奏请圣上,下月择期问斩。”字字句句像一颗颗石子,落在王时庸平静的心湖上,王时庸心头一震,思忖良久。诚然先帝、新帝政通人和,但他们二人,一个毫无父子之孝悌亲情,一个毫无兄弟之恩泽仁义。此等如何让天下人信服?他自问一生忠君爱国,无一毫一厘私心。先帝连自己最重要的太子都可以两立两废,谈何乱世枭雄?新帝更是投机篡位之党,又重用沈寂此等酷吏,李云琢明明未参与,却以谋逆论处,谈何盛世明君?唯有他的学生——废太子李宸珉,才是真正的人,唯有成“人”才可成“仁君”。王时庸抬眼,再想反驳时,阶前已空无一人。李云琢转醒,血腥气息冲入鼻腔,他恍惚忆起自己身处大狱之中。“云琢?云琢!你醒了?”王时庸轻声喊他。李云琢惨淡笑笑,撑着带血的腿,扶着斑驳的墙壁,挪到牢房边。“老师。”这是入大狱后,王时庸第一次跟他密谈。第一次受刑,王时庸不信,如今第二次受刑,大约是信了。“云琢,如何?”“沈寂定罪学生鼓动举子们意图谋反,择期问斩,天地明鉴,学生绝无此意。”王时庸盯着他的眸子,目光灼灼,“云琢,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今时今日,我不瞒你。举子案是为师所做,先废太子冤情实深。”李云琢垂眸,眸中黑光盯着眼前的石壁。完全被沈寂言中了!老师糊涂,先废太子谋逆一案,先帝已定案。就算翻案又如何?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淫缚之花【3】:微光下的镇魂歌 恶妇撞头后不卖女儿,带全村致富 他才不是我竹马[电竞] 逐风 天后的总裁情人可撩可甜 他在勾栏唱过曲gb 斗剑天至尊 他和他的猫 葫芦帮的传奇 娶夫娶夫应有尽有 师妹,我的 是快乐小猫啊 血债血偿,师姐该怎么尝 高冷皇女会是哦哦求草的淫荡母猪吗~(同人续写) 替身A在求生综艺被前任她姑告白+番外 入夜 替身A在恋综爆红 拒绝攻略又怎样?她仍深陷修罗场 师尊的疯批由我亲手喂养 听蝉鸣,吹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