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临近高考,他不想耽误青哥自己的复习时间,便没再接着补课了。尽管青哥表示这并不会影响到他,但松年实在不好意思继续麻烦对方,便信誓旦旦地说:“青哥你放心,我们家祖上也是出过状元的,我肯定没问题。”事实上,学好一门语言是需要天赋的,显然,他程松年不具备这种天赋。靠着死记硬背和题海战术,他战战兢兢地挺过了几次模考,艰难地维持着岌岌可危的英语成绩,如今面临即将到来的阶段性大考,他怎么敢放下书本?话说,考场就在小区附近,青哥考完试走回来应该也快到家了吧。他手里捧着中考英语范文,眼睛盯着密密麻麻的单词,耳朵却时刻留意着门外的动静——他家的空调又坏了,他这会儿正在青哥的房间蹭空调。等了许久才等来了迟到的开门声,程松年立马端正坐姿,摆出一副沉迷学习的认真模样。“小年。”叶柏青推开卧室门,走进来,“我等下要去聚餐,应该会很晚回来。一会儿我妈回来了你帮我跟她说一声,刚刚我打她电话没接通。”“哦,好。”心思根本不在复习上,视线却片刻不离书本。难得见松年如此勤勉,叶柏青饶有兴趣地凑了过去,俯身问道:“复习得怎么样了?”青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搭在椅背上,将他半围了起来。许是刚从盛夏走进屋里,对方身上还带着几丝暑气,突然的靠近将这股热气送了过来,令他耳根一烫,莫名紧张起来,又或许他只是害怕自己的装模作样被青哥看穿。“还行。”语气倒是镇定自若,目光却因心虚而游移不定,恰好瞄见搭在青哥胳膊上的纪念衬衫。叶柏青注意到了松年的视线,索性拿出衬衫展开来,“怎么样,你也落个款?”衬衫上边写满了各色各样的名字以及祝福语,胸口处重重叠叠的名字已分不清谁是谁——是班上哪个女生说的来着,把名字写在这个位置代表喜欢对方。单词都记不住的死脑子怎么偏偏记住了这个?程松年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摇摇头,“我不搞这些。”叶柏青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是班上同学来催他了。“青哥,你快去吧,我会和阿姨说的。”他头也没抬。叶柏青盯着不断弹出提示信息的手机,犹豫了片刻,拍拍松年的肩膀,“别学得太晚。”程松年点头“嗯”了一声,专注地看着书。直到身后的门被带上,青哥的脚步走远了,他才松懈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脑子里好乱,无端烦躁。视线几番辗转,终于是落在了那件衬衫上。良久,他伸手拿过衬衫,想了又想,翻开衣领,提笔在内侧写上了他的名字。理好衣领,谁也看不出这底下藏了一个名字。少年的懵懂情愫透过端正得稍显稚嫩的字迹传递过来,滚烫得如岩浆一般,沿着经脉逆流而上,一寸一寸进逼心房。程松年攥着衬衫,因为太过用力,双手止不住颤抖着。“松年,快来帮下我!”听见文英的呼喊声,程松年顿时回神,慌忙地将衬衫塞进了被褥底下,“来了。”一出房门便看见一摞摇摇欲坠纸箱子将文英遮得严严实实,他赶紧把箱子接过来,颇为无奈,“怎么一下子拿这么多?”文英活动了一下肩膀,咧嘴笑了笑,“懒得跑嘛。”松年把纸箱子抱进了屋里,搁在地上,拿了一个放在床上,“文英姐,我来收拾衣服吧。”“好,那我就来收拾这些杂物。”文英捡起地上散乱的书册,小声抱怨道,“大伯也真是的,把这里翻得乱七八糟的也不理理。”程松年坐在床边,整理着凌乱的衣物,那股淡雅的清香再次扑鼻而来,他怔然一愣。啊,记起来了,是黄桷兰的香气。夏日来临之际,阿姨会带着青哥一起去收集黄桷兰,做成香包挂在衣柜里,衣服便染上了花香,淡淡的,沁人心脾。阿姨也会用针线把几朵花穿成小串,做成吊坠挂在包上或者衣服扣子上,又香又漂亮。那时的他觉得这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从来不会接过阿姨送给他的黄桷兰。青哥却不一样,他会好好地把白兰别在书包上,也会毫不吝啬地送给班里爱花的同学。也许,这就是大家都喜欢青哥的原因。程松年拿起衣服,低头凑上去,细嗅幽香。清新芳香萦绕鼻尖,丝丝缕缕融进呼吸,他一时恍惚,分不清深入肺腑的究竟是花香,还是青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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