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只是回眸望了他一眼,忽地跳进了井里。程松年惊慌失措地跑过去,冲到井边,却只看见被红绳封住的井口,透过绳间的缝隙往下望,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不对,青哥的头发没有这么长,她不是青哥。突然,一双惨白纤细的手从黑暗里窜了出来,不由分说地环住了他的脖子,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好似一下子被镇住了,怎么也动弹不得。那双手冰冷而僵硬,带着一种滑腻腻的触感,挂在他的脖子上。他动不了,只好紧闭双眼,免得看见这双手的主人是何模样。阴寒的湿气爬过他的脸,他感觉她在摸他,她的指甲擦过了他的耳朵,湿滑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腹的纹理,这是被水泡发的褶皱,令他头皮发麻。也就在这时,红绳上系着的铃铛开始叮当作响,他顿时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用尽浑身的力气拍开了她的手,迅速挣脱逃离,头也不回头冲进堂屋。一进屋看见那盏熄灭的灯,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赶紧抄起地上的火柴,手忙脚乱地擦燃火柴,把灯火续上了。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程松年迟疑地望向庭院,然而后门紧锁着,仿佛无事发生。他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咚咚咚。”清脆的敲击声打破了一时的宁静。程松年瞬间僵住,这声音并非来自室外,不是敲门声或者敲窗声,而是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的,可是……那上面不是棺材吗?“咚咚咚。”谁在棺材里敲着棺材板?程松年抬起头,眼见的却不是那方棺木,而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鹤发老人,他一时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你是哪家的娃娃,哪个喊你来的?”见他一直不答话,老人拿着手里的旱烟杆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咚咚咚。程松年的视线被桌上的响动吸引了过去,看见桌上散落的烟灰,他顿时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问你话呢。”老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程松年连忙解释:“守灯的人一直没来,文俊哥让我临时帮忙守一会儿。”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皱着眉头问:“你多大了?”“啊?”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老实回答了,“二十一。”老人略显惊讶,摆摆手示意让他起身,“你可以走了。”坐夜程松年起身让了座,有些茫然地站在一旁。“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记了时间,所以来晚了,不好意思啊。”老人扶着桌子坐下,叹气道,“你快走吧,别在这里待久了,免得沾染霉运。”“沾染霉运?”“是啊,俊哥儿没跟你说嘛?”老人瞥了他一眼,“少亡人的葬礼,晦气,最好不来,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他不解:“为什么?”老人嘬了一口烟,悠悠道:“咱这一把老骨头了,早晚得死。”程松年细想片刻,少亡人怨气重,大概见不得与他同龄却活得好好的其他人吧?那么,青哥会怨他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把他从遐思里拉了回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文英打来的电话。他向老人指了指电话,转身去庭院里接听电话。“松年,你还在老宅吗?”“还在,这会儿正准备走了。”“你先别走,今天开席早,等会儿直接就吃晚饭了。”文英建议,“你在老宅坐会儿,或者去席上等着,我们马上就到村子了。”“好。”程松年挂断电话,注意到现在已接近四点了,他居然睡了两个多小时……他往灵堂看了一眼,老人坐在棺材旁一口一口地抽着烟。他不想再和这副棺木待在一起,也不想去席上尴尬地等着,只好径直出门,打算就在附近转悠转悠。刚迈出老宅的门槛,他看见了摆在门边的几个纸箱,这是之前他和文英一起收拾好搬过来的青哥的遗物。他记得青哥的书架是由文英整理的,那些书之类的遗物里会不会有关于手机密码的线索?他走过去蹲在纸箱边,找出堆放书册的箱子,在里面翻找着。里头大多是教学用的教材和工具书,只夹杂着两三本闲书,他拿起了其中黑色封皮的那本——《thephotographer’seye(摄影师之眼)》,是他送给青哥的生日礼物。青哥一直对摄影很感兴趣,但摄影设备太贵了,他可买不起专业的相机做礼物,只能退而求其次,挑选了其他有关摄影的礼物,譬如这本书以及——翻开书,一张叠起来的蓝色包装纸从里头掉了出来。他拾起包装纸,往日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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