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云揭抿起嘴唇,目光几乎有些锐利。接着他听见魏长黎说:“给他报仇的步骤不需要太难的,把我抓起来,把注射换成枪决可能会……”云揭没允许他说下去,用一种冷峻的声音说:“颜序死了,你也疯了。”魏长黎听见那个“死”字,浑身又是一颤。他没想争辩什么,只是顺着说下去:“一开始,我就是疯子。”“所以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作践颜序,”云揭冷冰冰地注视着他,“他千般谨慎万般维护才把你变成一个不是疯子的人,你就这么对待他的心血?你觉得他能安心吗?”魏长黎不说话。向来冷静的云警司语气竟也越说越激动:“还是说,颜序的感情在你心里就这么廉价?你是不是觉得死了就死了,痛哭几场要死要活几次,剩下的就是进看守所坐牢都无所谓,要是能一颗枪子儿死了是不是就更好了?一了百了!魏长黎,你负责任吗?”“可是我能怎么办?”魏长黎突然就崩溃了,他大吼,“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上一秒刚刚把戒指套在他手上,下一秒就把他心脏捅穿了!他一点反抗也没有,他甚至不怨恨我,他最后一刻竟然叫我别害怕,我害怕!我现在每时每分每秒都在害怕!我害怕我今天又丧失意识被谁控制把谁捅死了!是你怎么办?是佟夫人怎么办?是大街上随便一个无辜的人怎么办?”魏长黎脸庞上泪水混合着雨水留下,打湿在他一身缟素,又洇染在颜序的石碑上。他音调扭曲嘶哑,最后竟是呕出一点血色:“我难道不应该死吗?我难道……不能死吗?”隐疾云揭鲜少有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他看着魏长黎唇缝溢出的血色,眼中划过一丝不忍。雨下得不停,魏长黎现在身体虚耗,再淋下去绝对又要闹病,云揭走到他身边蹲下,将声音放得和缓了一些:“该走了。”魏长黎就当没听见,他就像是燃烧了一瞬又被雨水打蔫的炮竹,在原地纹丝不动。“你觉得你这样他会好受吗?”云揭说,“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魏长黎。”“那他为什么不把我接走呢,”魏长黎盯着眼前的黑白色照片,喃喃道,“我觉得他生气了,去年他回国后我态度就一直不好,说了很多让他难堪的话……他一定生气了。很生气,所以不带我走。”云揭:“他不会的。”魏长黎怔怔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继续流泪。丧偶之痛非亲身经历一般人无法体会,云揭沉默半晌,最终下定决心。下一刻,魏长黎闷声倒下。云揭收回切在青年脖子上的手刃,安静地抬起眼,他对着墓碑上颜序上的照片说了一声“得罪”,将人抗走了。魏长黎回到医院果然发起了烧,并且由于他自己的意志微弱抵抗力低,一场淋雨感冒竟然恶化成重症肺炎,身体情况急转直下,最严重时呼吸几乎衰竭,医院科室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但最终好歹是救回一条命。或许是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缘故,魏长黎醒来后情绪反而稳定了。他陡然换了一个人,竟然硬生生适应了畏惧了18年的医院环境,对医生和护士都十分客气,并且异常配合警司署的问话,甚至主动梳理细节,仿佛一个理性至极的旁观者,精密而平稳地叙述着那充满仓皇与吊诡的血夜。这天云揭再次进病房“探望”魏长黎,后者向他拆解那把凶器、也就是那根“钢笔”的真正主人,翟幄。“我不确定翟幄是不是他的真实名字,我第一听说他是在魏长钧出逃后一个月左右。”魏长黎坐在病床上,原本合身的病号服现在套在他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瘦长脖颈下的两根锁骨几乎能用“嶙峋”形容。但他整个人很冷静,完全不同于之前崩溃的状态,鸦羽似的睫毛轻轻垂下,露出几分思索的神色。“魏长钧希望我以艺人或演员的身份出道,因此将我塞进了一个名为‘赫星’的娱乐经纪公司,在我即将出道前夕,魏家出事,于是赫星准备将我雪藏,并着力去捧另一个更年轻、资质也更好的艺人,就是翟幄。”云揭在笔记上将“赫星”和“翟幄”圈了出来。“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老城的一个连门头都没有的黑网吧,那个网吧人不算很多,但他径直走到我身边坐下,当时我没当回事,以为是他想要找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现在想想可能远没有那么简单。那天我恰好去一家名叫‘灼华’的公司投递简历,但很不巧的是,灼华是魏家一系列犯罪行动的受害者,翟幄的第一次出现应该是在试探,试探灼华的负责人是否给我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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