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颜序转头看向魏长黎,他又走近了一些,凑到后者的耳边用一种温柔的语调说:“如果我没有及时从那种状态中清醒过来,记着给我打24号。”魏长黎定定地回望着他,最终张开手臂,拥抱住爱人的身躯。在无尽光纤汇成的莹白光点下,他们接了一个吻。地标一吻结束,颜序微笑着后退半步。他退进阴影里,脸上柔和的表情变得朦胧而模糊,他在次递排列的木架中拿出一套上了年头的实验装置,又抽开实木桌子的抽屉,拆了一双无菌手套带上。颜序走到翟幄身边,轻车熟路地将装置上的那两枚高精度的镀铬电极分别贴在少年的太阳穴处,那一对冰冷而精巧的贴片暗藏玄机,他只轻轻用手指一拨,两根极细的探针倏然弹出来,毫无征兆地扎进了翟幄的皮肤里。魏长黎眉毛一紧,对这种痛觉的感知竟然比翟幄还要快上两秒。“你们想要对我做什么?”翟幄倒抽了一口气,冷冰冰地质问道。颜序安静地垂着眉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打开配套的检测仪,再确认整套设备还可以投入使用后,伸手打开了标本瓶。当初号试剂脱离标本瓶的那一刻,那蔓延在空气中的白色光线忽然断了。无数荧荧的光点如一场盛大的退潮,从这间屋子里无声暗淡下去,又蜿蜒向屋外那盏亮了经年的飞鸟灯,从下至上,一只又一只飞鸟螺旋着熄灭了。灯盏的最顶部是只最大的飞鸟,它也不可逆地暗了下去,从尾羽到背脊到顶冠再到喙,最终熄灭的是它的眼睛。那一刻,最后的余晖全部聚集在它的那双眼瞳里,这只飞鸟好像也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千分之一秒,目光栩栩如生地闪动一下,如回光返照。随后它和它的同伴一样永恒地熄灭了,所有羽毛都丧失了光辉,沉寂得仿佛从来没有亮过。与此同时,颜序猛然跪在地上。他的肌肉开始痉挛,小臂血管根根暴起,额前神经突突狂跳。他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那种昆虫节肢在血管里攀爬的不适感让他十分恶心,有几秒钟他脱力地松开了手中还剩半管的试剂,又用强大的意志操纵着身体,挣扎着将它捞了回来。这种场景、这样的感受对于魏长黎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同样紧咬住牙关,体内提前注射过的24号与初号试剂带来的震慑短兵相接,在他的脑海里掀起一阵风暴。当魏长黎眼睁睁地看见颜序跪倒在他的面前时,他不受控制地想要向前一步,却被云揭和红鲷双双拉住。被限制在椅子上的翟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本能感到紧张,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十指紧紧蜷缩成拳。随后他感觉到小臂传来一种针扎的疼痛,某种冰冷的液体顺着自己血液循环的脉络弥漫全身,他的耳畔有一瞬间的嗡鸣,经过耳朵传进大脑,又被探针释放出的电流无限放大——这种感觉很难描述,比起声音,翟幄觉得施加在自己身体上的,更像是一种无形的、令人臣服的重量。“你们……在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翟幄开始抵抗,被反剪在椅背后的双手在剧烈地哆嗦,金属手铐被他晃荡的“咣咣”作响,他身体的每一寸骨骼都在扭曲,妄图挣脱这种感觉的钳制。颜序敛眸注视他半晌,突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身,长臂环绕住他的脖子,如冰冷的银蛇环绕住一根腐朽的木。他的喉咙在震颤,手臂在收紧。或许是心理作用作祟,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气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凭空凝滞的气流正在以一种特定的波频震颤,诡谲地发出了某种电流声的响动。魏长黎闭了闭眼睛。他的耳边传来云揭和红鲷都听不到的声音,像是一支渺远的歌谣从灵魂深处唤醒,这是埋在他血管里的初号试剂跨越18年才发出的微弱共鸣,他能感受到这种声音正在颜序的操纵下,无孔不入地侵入翟幄的大脑,如细针扎进他的意识——但当这些声音落回魏长黎自己耳畔时,又一下化开了,犹如情人的耳语和梦呓,如和风一样拂面吹来,又包裹着他轻巧掠去。某一瞬间,翟幄的挣扎忽然弱了,他剧烈喘息的胸膛一下如死水平静,连最基本的起伏都消失了。红鲷与云揭都捏了一把汗,他们虽然不是医科出身,但都接手过太多的案子,翟幄目前的状态与恶性心律失常导致的心源性休克几乎一致,如果采取拯救措施,翟幄很可能会死。两人视线在空气中飞快交接,已经在犹豫是否要停止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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