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帝看见那模样就来气,闭着眼手背朝外摆了摆,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裴泾当即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便转身往外走,脚步都比来时快了几分。
此时此刻,姜翡在王府叹道:“这种话传进宫里,也不知道会被嚼成什么样?”
闻竹接话:“那小姐还让人传。”
“我不让人传行吗?”姜翡一拍桌,“你是没瞧见他前几日从宫里回来那脸色,哎,照这么下去,我道名声怕是要让他给毁完了。”
九桃在一旁编绳,闻言认真道:“小姐放心,您现在名声好着呢。”
姜翡挑眉,“哦?怎么个好法?”
九桃说:“外头都在传,您被赵兴邦抢走,都说您是个可怜人呢。”
姜翡:“……”
……
转眼到了腊月底,朝廷按例封印,暂歇朝会。
裴泾没了议事的差事,便日日窝在家里,有时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地看着姜翡坐在那儿翻话本。
读到有趣的她会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眉眼弯成月牙,再乐些会在软榻上笑得打滚。
看到伤情处鼻尖会泛红,眼泪珠子啪嗒掉几颗就往他怀里钻,伤伤心心哭上一场,恢复了又把他扔一边儿接着看。
裴泾怎么看姜翡也看不够,只觉得这小东西实在可爱得紧,他能坐着看一天。
姜翡翻过一页,眼尾泛起红意,眼看就要掉泪,裴泾伸手直接抽走她手里的书。
“别看了,看了又得哭一场。”
姜翡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没了,抬眼望着他带着几分委屈,“不看书还能干什么?”
这古代生活太匮乏了,没网络没手机没电视,听戏她也听不懂,大冬天除了烤火看话本子,真的不知道要干啥。
裴泾朝门口看了一眼,又看向姜翡,“自然有别的事能做。”
他眼珠子一转姜翡就知道他想干嘛,眼疾手快腿一抬蹬在他准备俯下身的胸口上。
“不行!”
裴泾眼角往下一垂,“为何不行?”
“因为我说不行。”
这理由怪有说服力的,裴泾认了。
姜翡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人都生那么多了,晚上灯一吹,除了生孩子好像也想不到别的活动。
裴泾握着她的脚踝,无奈直起身道:“今日没下雪,那带你去个地方。”
裴泾带姜翡去的是一处城郊的庄子。
庄子里的管事早就得了消息,带着下人们在门口候着。
等马车停稳,管事连忙上前,“见过王爷,见过小姐。”
裴泾搂着姜翡的腰将她抱下马车,这庄子占地颇广,周围大片农田已被积雪覆盖,唯有庄子前这块地清干净了雪。
姜翡裹紧狐裘,“这是什么地方?”
“先进去看看。”
走进庄子内,就有几个半大的孩子笑着跑过,瞧见裴泾,全都停下来站在一边。
姜翡愣了愣,“他们是……”
裴泾下巴一指,“都是捡来的孩子,哦,还有抢来的。”
姜翡这才恍然,跟着裴泾一路往里走,沿路碰上了不少孩子。
沿途几间屋子,有的传来算盘的噼啪声,有几个少年跟着师傅学木工,刨花堆了一地,见裴泾经过,少年们手一顿,手里的活计却没停,只是谁也没敢抬头。
还有的孩子跟着先生站在廊下背书,五六岁的小丫头围在妇人身边学穿针引线……
裴泾淡淡道:“这里请了各方师傅,专教他们一技之长,待年满十四,便让他们自行去谋生。”
姜翡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说他偏爱收集童男童女,说他玩弄少男少女,偏只觉荒谬又可笑。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闷的疼。
她侧头看向身旁的裴泾,他正望着远处挂着雪的篱笆墙,侧脸冷硬,眉眼间看不出情绪。
可她分明瞧见,孩子们的棉袄很厚实妥帖,袖口虽有磨痕却洗得干净,教书先生手边堆着习字的纸,是裁得整齐的好纸,学穿针引线的小丫头脚上穿的是簇新的棉鞋……
他做了这么多,却任由外面的人将他描摹成那般不堪的模样。
这世间的人,大抵是乐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裴泾的冷戾是真的,手段狠厉是真的,疯是真的,可那些藏在冰壳下的善意,却从来无人愿意深究。
就连写下这桩桩件件的笔,也只记下了他的阴鸷与疯魔。
除了这庄子里的人,这世间再无一人懂他,他就像被扔进寒夜里的星子,无人知晓光里藏着的温度,孤独得让人心头涩。
姜翡忽然转身抱住他,裴泾一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拉开大氅将她连人带狐裘一起裹进怀里。
“冷吗?要不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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