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说到的,我捧起他的脸,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对不起嘛。”我说。江崇亲了一下我的手背,低着头一直揉我的手,揉到我的手背开始发红。我用比较轻松没有颤抖的声音说:“江崇,我明天要走了,求了很多次说必须要走了,下次来看你,等我排上来你梦里的队,你要好好的,可以吗?”江崇没有看我,握着我手腕,重重地点头。我的手背上突然感受到一点温热,有一滴泪化开了。大提琴音乐又重新响起,端着牛排的服务员经过我们,给另一桌送过去,有一个小孩从卫生间里出来,摔了一跤,旁边的妈妈生气地打了爸爸一下,斥责他没有照顾好孩子。果然是一个短梦。我想一切,马上就要回到正轨了。江崇抬起头看我,眼睫毛很湿。“祁丹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爱你。”我抹了抹江崇的眼下,“我知道啊,我知道的。”——“48号在吗?48号?”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朝餐厅门口排队的地方看了一眼,透过一大块玻璃,看到那个曾经正在盯着排号单的自己。——“49号,49号呢”服务员顺延一位叫号了。外面那个我站了起来,生气又伤心地扔掉了排号单,即将坐上去见江崇的地铁。我释怀地笑了一下。我想人这辈子总是要为一些事情付出点代价的——有时是为了拥有爱,有时是为了追逐爱。26我小时候居住的福利院,一楼的杂物间旁边,有一个很小的老式电视,放得非常隐蔽,因为如果放在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地方,这个曾经陪伴过我无聊童年的小机器,存活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福利院这种地方,说实话没几个人会真正当作自己的家,而电视机在我眼里算是一个家必须有的。这个信号并不稳定、时常马赛克屏的电视,听说是某个好心人捐的,寄过来的时候,遭受了一些快递暴力,左上角的一小块是漏液的,完全看不到。因为我也没有遥控器的缘故,一般是它播什么,我就看什么。有一段时间,总是会播纪录片,央视探寻宇宙奥秘主题的纪录片,我每天下午帮院长干完活,她会给我一瓶酸奶,偶尔是一颗糖,鼓励地摸摸我的头,告诉我:“去看你喜欢的星星天空吧!”我搬来一张小板凳,头抬高看着对当时的我来说位置有点高的屏幕,听着富有磁性的配音,静静地等待渺小的探测器穿过云层,进入一个又一个陌生而美丽的星球,然后在某一个瞬间,字幕里说——探测器经过六年的飞行,距离地球676亿公里,并于2002年坠入木星,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每一个费尽科学家心力制造而成的探测器都有相同的使命,就是耗尽能量去找寻,最终消失于茫茫太空中。人会在第十二天的时候养成习惯,某一天午后,我把得到的一颗牛奶糖放进口袋里,想着昨天的预告,今天要播北欧的极光了。我按了按电视机的按钮,机器迟钝地运转起来,先是亮了一下,闪出品牌的英文名,我等待着、等待着,本来应该自动播放的屏幕卡顿在那里,没有跳转出我想看的纪录片。应该是信号不好,我忐忑地动了动它脑袋上的天线,它疑神疑鬼地发出了滋滋的两声电流声,随即黑屏,再没亮过了。这给小小的我还是造成一定的恐慌,我僵在原地,又按了两三次总按钮,心里想的是,弄坏了,怎么办?怎么办呢?对责备的隐忧一直陪伴着我直到吃完晚饭,肚子开始有点丝丝的微痛,我好几次看向院长,最后走到她面前。“院长,电视机好像坏了,我下午开了一下,碰了天线,然后就打不开了。”我怯怯地解释,换来了释然的笑容。“这有什么啊,那个电视,不也就你一个人在看吗?傻孩子。”说完她手忙脚忙地去收拾另一个人打翻在地的杯子。忧虑消除,我愣在原地许久,为那个电视机原来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在看,感到一些难过,其实画质也没有那么差,声音有时比较模糊但是仔细听能听清楚的。我又想到那个预告片,北欧神秘的极光,太阳耀斑爆发一次会释放多大的能量和高速粒子。从这里到城里的车费是五十块左右,那从这里到可以看到极光的地方,又是多少钱呢?——“你怎么这么爱听这个纪录片,而且还只听这一集?”江崇拿下了我的一边耳机,指着我空白了很久的物理题,“边戴耳机边做题,不怕分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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