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把拉链拉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我说:“那…那我也不回家了。”话一出口,我感觉自己绝对是傻了,我这种人是怎么上高中的,江崇如果跟我一样蠢,估计发现不了我在骗他。刚刚为什么不说实话?明明对其他人都能说,江崇是我好朋友我怎么不能说?肯定是被上身了,能重来一遍吗?我要重新讲。我也要冷冷地说我要在学校过。江崇单肩背上书包,盯着我看了一下,挑了挑眉,留给我两个字。“跟风。”然后他头也没回地走了。我被他这一句刺激得不小,半天没缓过来,然后鬼使神差地又拉开书包,拿出那张语文卷子,盯着老师在我答案下画的红色波浪线和旁边的小问号。我拿出红笔,脑子里面在想,有什么诗句关于鸟的,千山鸟飞绝?这句有点小学生,不是高中学的…有了!最后,我用红笔在错误答案旁边写下一句——“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两全其美的一句,跟我即将迎来的新年一样两全其美,找到一个一起过年的伴多难得?不用一个人在学校多难得?最重要的,居然要跟江崇一起过年了,想想就觉得晕晕的,他会不会话很多骂我这里骂我那里,放假的时候我用不用少说点话?尽量不暴露我的高兴?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会不会发现我的真实面目?我淡如水的人设崩塌了怎么办?原来我每天需要想的事情除了学习还有那么多。暗恋跟说谎一样,是一件会心跳加速且能把生活填满忧愁的事情。学校里新年氛围不浓,放假了学校一下子空下来,只有值班的门房叔叔和偶尔三三两两出现的我不认得脸的人。学校里倒是什么都没变,一样的床一样的跑道一样的教学楼,只是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也变成我眼里的二人世界。我跟江崇还是住在各自的宿舍,白天我跟他都要去打工,晚上会凑在一块儿写作业,再一起走回宿舍。跟我以前没有他陪着的假期节奏差不多,可是时间就是突然变快了,少见的,连需要边打工边学习的日子,我都希望不要那么快溜走。年来得很快,尽管我们都没有特意地去准备过年,但是树干一夜之间挂上的彩灯,和整条街上越来越满的红色,还是悄无声息地提醒我们,要过年了。除夕夜的前一晚,我跟江崇两人,穿着厚外套,躺在操场的假草地上。不是我的提议,是江崇说的,他偶尔就是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我一般只顺从不反驳,尽管我感觉这个草地躺起来一点都不舒服,不知道会不会有虫子爬到我身上,而且云很厚,都看不到星星。江崇怎么想的,唉,算了,体谅一下他这种骨子里住着诗人的浪漫文艺派吧。可是真的有点太冷了,我搓了搓手,侧着身子,手枕在耳朵下面,看江崇的侧脸,“你不冷吗?”江崇在发呆,过了有十秒才理我。“你说什么?”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我说,你在想什么?”江崇上学的时候对我不温柔,大部分时候是有什么说什么,还会骂我,嘲笑我一些边边角角粗心的地方,那天他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眼睛里水雾很多,好像写满了故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等了一会,可能在想要怎么回答我,我猜他也在经过我撒谎前的挣扎,因为有点熟悉。可是江崇跟我的处理方式不同,他说:“你是不是冷了。”我有些猝不及防,想说是,因为真的特别特别冷,想说不是,因为觉得一起躺操场很亲密,还想跟他待一会儿,这草地也没那么不舒服。我反应总是很慢,江崇默认我太冷,直接坐了起来,然后突然拉了我一把,把我拉上来。我又沉浸在他刚刚碰我手的触动中。江崇拎了下我帽子,揽住我肩膀,靠得很近,外套的布料蹭着,好像带出一点静电,他好像推着我走了几步。“回去了,你怎么跟个冰棍一样。”我整个人被江崇搞得很茫然,我想暗恋跟说谎还是不太一样,我至少不会因为撒一个谎就失眠。除夕当天,我睡到了中午,因为好不容易不用早起上学或者打工。江崇早上不知道去干嘛了,我收拾完去看了,隔壁宿舍见不着人。没有事情在后面赶着,我做事其实是慢吞吞的,本来应该去吃午饭,但是迟迟没有出门。江崇要出去,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今天一整天我们都会待在一起。可能我是那种朋友不在连饭都不想吃的人,我又躺回了床上,也没感觉到饿,就是有点大起大落的伤感,昨天我们还一起躺草地了,今天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这个好朋友算是白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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