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她身旁,眉眼漂亮的练习生轻声叫她。姜颜熙问:“按最开始排练好的来吗?”他们确实不能直接把蔡希杰赶下舞台,但公演结束,陈旭寒他们的经纪公司会找他麻烦的。蒋雪儿回神,勉强地笑了下:“嗯,大家加油吧。”灯光一暗。《僵尸新娘》组的练习生们各就各位。两个c位并排躺在地上,其他组员跪坐在他们身后做预备动作。姜颜熙躺的位置不太妙,地板上有积水,躺下去的瞬间,她后背的衣服就吸饱了水,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激得她指尖微微发颤,却恰好有种角色该有的僵冷。“咚——”“咚——”两记铜锣声闷得发沉,像是从深巷尽头传来,混着隐约的唢呐声飘过来。有户人家在办喜事。唢呐调子本是喜庆的《百鸟朝凤》,却被吹得七扭八歪,尾音拖得又尖又长,犹如亡魂在哭丧。不知道是不是冯梦玥的错觉,她似乎闻到了空气里漂浮的霉味,像打开了一扇很久没有打开过的柜子,陈旧、腐朽……再看看周围的同担。很好,大家都在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不仅她一个人觉得诡异。几道惨绿的冷光从舞台两侧投射下来。大屏幕上先出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在半空里勾、挑、捻,好似是在操纵什么。镜头拉远,手的主人是霍林深,修长的指节骨感苍白,每动一下都带着细微的卡顿,像生锈的零件在勉强运转。再拉远,六双手同时出现在画面里,整齐划一,但十分僵硬的动作,配上喜庆的背景音乐,显得极其诡异。“滋拉——”喜庆的背景音突然卡壳,冒出几声刺耳的电流音。他们的手越动越快,越提越高,最后六双手猛地向上一提。大特写中,原本躺在地上的姜颜熙像是被无形的线拽着,脊椎一节节顶起来,脖颈生硬地往后拗。她直视着镜头,原本璀璨生辉的眼珠有种冰冷的无机质感。雨水流进她的眼睛里,她也没眨一下。“咔哒——”“咔哒——”她的脖子随着咔哒声,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往下歪,最后俨如断了一样软软垂在肩头。——打断了骨头,但还连着筋。台下的观众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这个想法。冯梦玥被吓到了。她甚至想上台去探一探她的鼻息。下一秒,姜颜熙动了。她抬高手臂,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缠着一根红绸。红绸的另一端,是她的“新娘”。大红绸缎,既是喜物也是枷锁。同一时刻,蒋雪儿扮演的“新娘”苏醒,她满眼都是陌生男人捆绑在一起的惊惧。两个人都想拼命扯开手腕上的红绸。“咚——”铜锣再响时,是一段齐舞,所有人的动作都带着不自然的卡顿,像是被人硬生生掰着关节在跳舞。而操纵他们的,是吃人的封建礼教。舞台确实滑得厉害,翟逸尘第一个八拍就打了个趔趄,好在他稳住了,程澄也滑了一下,但被他一个地板动作灵活处理了,有惊无险地维持住队形。姜颜熙松了口气,更加注意脚下。然而很快,意外来了。蔡希杰摔倒了。姜颜熙余光瞥见他跟踩中了块香蕉皮似的滑出去老远。然后咚的一声闷响,蔡希杰摔了个皮股墩,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所有人都两眼一黑。他们的舞台毁了。可能对方也不是故意的,但还是不可抑制地升起一股恼怒。更恼怒的是对方到现在都还没有爬起来,蜷着身体缩成一团。音乐没停,其他人的动作也不能停。姜颜熙拢起眉心,蔡希杰已经放弃挣扎了吗?同样疑惑的还有台下的观众。“他扭得好像蛆……”“这也是即兴发挥吗?”“是东施效颦。”林霜跟旁边的纸鸢说:“你们看他的脸……”“好多痘坑啊。”蔡希杰的妆不防水,淋了雨妆已经完全脱了,粉底糊在下巴上结成块,露出坑坑洼洼长满水痘的脸。“啧,我密集恐惧症要犯了,导播能不能别拍他了。”“好丑,这样也能当爱豆?”“很多爱豆卸了妆都丑的,毛孔大的能插秧。”“他怎么还不起来,真摔了?”耳麦里,导演在怒吼:“蔡希杰,你在装什么?!”舞台失误也是常用炒作手段,这个片段放出去必定会引来一波骂,骂战也是热度。但就算对方想走黑红路线,也得提前跟节目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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