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满月之夜有什么特别吗?许椿白从屋檐上跳下,隔着一条街,拦了一个四处卖东西的货郎,从他货架上挑拣了一样玉湖蓝的簪子买下。而后便状若无意般提起:“你们阎魔界还是热闹,不似我们那一天到晚无聊至极。”她身上有魔气波动,货郎只以为她是从另外的领域而来。便搭了她的话道:“我们曳姬大人最是喜欢热闹,你自在此住下,这样的热闹月月都有。”看来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久到这里的魔修都已经习惯了每月一遭。“曳姬大人只在满月之夜才会出现吗?方才远远一见只觉恍若天人。”许椿白装作一副被曳姬迷住的样子发问,那货郎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这天下哪里有不为曳姬大人着迷的人呢?如果有,那只是他们不幸没有遇见大人而已。“大人自战后便会在每个满月之夜祭祀,以换取阎魔界的安宁。”战后,祭祀。许椿白很快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词,祭祀……上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从乔棤嘴里。巫族每三十年会有一次祭祀节,以献祭当代巫族圣女为代价,换取巫神对巫族的庇佑。巫神,一个被巫族自己创造出来的神。最早关于巫神的记录就是巫族自己的族志。说起来也是有意思。巫族一个被称为被神遗忘的种族,却又自己创造出了一个神来供奉,甚至不惜献祭族内数不清年轻女子的性命。既然那么爱戴和敬仰着自己心中的神明,那为什么不自己自刎台前供奉。而要牺牲那些无辜的生命呢?信仰最在于心诚,这些人不过拜心中贪婪,谈何信仰。曳姬的祭祀,又想向她的“神明”得到什么呢?又给予了“神明”怎样的馈赠呢?许椿白今夜非一探究竟不可。她身上这件「洛神」不仅能控制洛水,还有能暂时将自己变为洛水的一部分的功能。水汽化成了水蒸气。许椿白就这么变成一股水汽从窗口飘进了那塔楼里。飘近了许椿白才发现那塔楼的每一寸间隙中都贴满了符纸,但凡有人敢擅闯,不消要谁出手,便会在碰到塔楼的瞬间被炸为飞灰。燎炉里的火焰蓬然,方鼎里不知焚化着什么,闻之欲呕,曳姬坐在偌大的青石板拼接而成的地上,红色的裙摆蜿蜒铺陈,簪满鲜花的头颅高高扬起,她的脸被那些硕大的花朵的吞没遮蔽。许椿白想到了食人之花,花如人脸的蓇蓉。细看之下,许椿白发现了曳姬裙摆之下的秘密。她所坐的位置不是随意坐的,而是一个阵法的中心,她裙摆处深浅不一的红,是由于她身下无数细细凹槽正源源不断地向她输送着鲜血。周围以曳姬为中心,那些凹槽勾连成了四通八达的暗渠,血道在青石板的灰暗色泽下直像一些细密流动的暗红色纹路。一阵风穿堂而过,许椿白借风而起,飘到了更里面一些。几尊方鼎码得整整齐齐,这下许椿白可看清里面烧着什么了。是人,活生生的人。取血而焚烧尸体,这才是真正的敲骨吸髓。尸骨像被烧木柴一样烧融,头颅残骨叠了厚厚一层,飘出恶臭阵阵,饶是许椿白现在没有实体也觉得难以控制想要皱眉咬牙的冲动。曳姬就是靠着献祭活人的邪术维持生命的?她思量的片刻,曳姬忽然动了。漂浮升空的铜镜缓缓浮现出一张苍老衰败的脸来。只听曳姬的声音响起——“巫祝啊巫祝,下月的药呢?”巫祝?镜子里面那个看上去快老死了的人,是巫族的巫祝。“大人,族中的谷啷草尽数凋败,缺了谷啷草实在是做不成药了。”巫祝的话听在曳姬耳中简直是笑话,她那么些天材地宝每年流水一样的砸给巫族,现在跟她说这些?“老头子,你别跟我说这些,你说没有,我就派了人出去寻你们那叛逃圣女带走的,草也找到了,地方也找到了,现下又没有?”“你把本座当傻子糊弄?”巫族简直是废物。曳姬情绪上涌,脸上的肌肤隐隐出现透光的裂痕。铜镜里的巫祝自然不敢和曳姬这尊大佛唱反调。虽说曳姬派人找到了圣女藏身之处,可带回来的谷啷草都是被炼化过不能用了的。他们要是把那带剧毒的谷啷草放进去,那曳姬更不会放过巫族了。当务之急就是在祭祀节之前找回圣女完成祭祀,平息巫神的怒火,让巫族的土地上再次焕发生机。巫祝自知派出去的巫人都折损在了外头,圣女必是遭人庇佑,此事还得是要借助于魔修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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